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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坏消息不断>2 烹饪与餐桌服务之道 The Art of Cooking and Serving

2 烹饪与餐桌服务之道 The Art of Cooking and Serving(第2页)

女仆有两张照片,一张是白天的服装,穿着白色的鞋和长袜,系着一条白色的平纹细布围裙——平纹细布是什么?另一张是下午茶和晚餐时的服装,穿着黑色的长袜,领子和袖口是蝉翼纱的。这两张照片中她的表情相同:脸上带着温柔的浅笑,一双眼睛坦率而矜持地凝视前方,仿佛正在听候吩咐。她的眼睛下面有若隐若现的黑眼圈。我无法判断她看起来是和蔼可亲,还是忍辱负重,抑或只是茫然。如果桌布上有一个污点或者一件银餐具不够亮,她就是被责骂的对象。无论如何,我还是嫉妒她。她已经被转变了,也不需要再做任何决定。

我吃完了葡萄干,合上了书,在短裤上抹了抹黏糊糊的双手。现在该继续编织了。有时候我忘了洗手,把褐色的葡萄干污渍沾到了白色毛线上,不过这可以晚点再补救。斯普林特夫人总是使用象牙皂,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真好。我先到菜园里摘了一些豌豆藤,又从红花菜豆藤上摘了一把红色的花朵,用来作为餐桌上的装饰,这项工作现在由我负责了。然而,我的装饰再有魅力,也无法抵消我们使用的纸餐巾的劣质感:母亲坚持要重复使用两次后才丢掉,以避免浪费,而且她还用铅笔在餐巾上写下了我们的姓名的缩写。我能想象,斯普林特夫人看到这种邋遢的做法会作何感想。

这一切持续了多久?似乎像永远那么漫长,但实际上可能只有一两个星期。我的父亲及时回到了家里;几片枫叶变成了橙红色,然后又是几片;潜鸟们开始聚集,每天夜里整装待发,准备着即将开始的秋季迁徙。很快我们就返回城市,我又可以照常上学了。

我织完了一整套婴儿服,除了母亲负责的一只小毛袜子之外——宝宝的小脚丫不会像天鹅那样吧?——我把那套小衣服用白色的棉纸包好,放进抽屉。它有些变形,也不太干净——葡萄干的污渍去不掉了——但是衣服叠起来的时候反正看不到。

我的小妹妹是十月出生的,在我十二岁生日之前几周。她的手指和脚趾数目都对。我把粉色的缎带穿进婴儿服的小扣眼里,还给小帽子缀上了花环,宝宝漂漂亮亮地从医院回到了家。母亲的朋友们过来看望,并且赞赏了我的编织技术,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这些全是你织的?”她们问。“几乎全都是。”我谦虚地回答。我没有提到母亲没完成她自己的小任务。

母亲说她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我就像一只小鼹鼠似的开始了编织。“多好的一个小童工啊!”那些朋友说。但我感觉她们认为这件事很滑稽。

宝宝很可爱,虽然转眼间她就穿不下我给她织的婴儿服了。但她不睡觉。你刚把她放下,她就会立刻醒来,号哭不止:她出生之前笼罩在她周围的焦虑情绪似乎侵入了她的身体,她每晚会醒来六或七或八或九次,哀怨地哭泣着。斯波克医生在《婴幼儿护理》一书中说这种情况会在几个月内消失,但在她身上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严重。

我曾经过于肥胖的母亲如今已经过于消瘦。缺乏睡眠让她憔悴,她的头发暗淡无光,黑眼圈像是淤青一样,肩膀向前佝偻。我躺着写作业时,就把双脚搭在宝宝的摇篮上不停地摇啊摇,让母亲能得空休息一下。有时我放学回家后会给宝宝换好尿布,把她包裹好,放在婴儿车里推出去,或者我会抱着她来回溜达,一只手把法兰绒里她那温暖的、香喷喷的、蠕动着的小小身体贴近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举着一本书看,或者我会把她抱回我的房间,用臂弯轻轻摇动着她,给她唱歌。唱歌尤其有效。哦,我亲爱的内莉·格雷,他们把你带走,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宝贝,[5]我会唱这个;或者唱少年唱诗班的《考文垂颂歌》:

希律王,很愤怒,

这一天下达了命令,

让他的勇士,在他面前,

把所有的儿童,全部杀戮。

这首歌曲调很哀伤,但是能立刻让她入睡。

除此之外,我还要打扫洗手间或者洗碗。

妹妹一岁时,我十三岁,已经上中学了;她两岁时,我十四岁。我在学校的好姐妹们——她们有些人已经十五岁了——会在回家的路上磨磨蹭蹭,跟男生搭讪。有些人会去看电影,在那儿认识别的学校的男生;还有的人在溜冰场上干同样的事。她们互相交流哪些男生是帅哥,哪些很差劲,她们带着新欢到汽车电影院去赴四人约会,吃着爆米花,在汽车后座上滚来滚去,她们试穿没有肩带的礼服,她们参加各种舞会,在昏暗的体育馆里沉浸于暧昧的音乐和魅蓝的光线,她们紧贴着自己舞伴的身体四处扭动,或者到娱乐室里打开电视,然后在沙发上耳鬓厮磨。

这些描述都是我在午餐的时候听说的,但我没办法加入她们。我避开主动接近我的男生:我想办法拒绝了他们,我得回家照顾仍然不肯睡觉的宝宝。我的母亲在家里有气无力地走来走去,仿佛生病了,或者在挨饿。为了宝宝不睡觉的问题,她去找过医生,但医生也没办法。他只是说:“你刚好生了个有这种情况的孩子。”

我的担忧变成了暴躁。每天晚上我都尽快从餐桌边逃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只言片语敷衍地回答父母提出的问题。没有作业和家务,也不需要照看宝宝的时候,我就躺在**,把头悬在床边,举着一面镜子看自己头朝下是什么样子。

一天晚上,我正站在母亲身后。我一定是在等她走出浴室,好进去试试某件新品,很可能是一种不一样的洗发水。她正俯身把脏衣服从洗衣篮里拿出来。这时,宝宝哭了起来。“你能去把她哄睡吗?”她说,她经常这样。正常情况下,我会脚步沉重地离开,去安抚宝宝,给她唱歌,轻摇着她入睡。

“我为什么要去?”我说,“她不是我的孩子。我没生她。是你生的。”我从未对她说过这么粗鲁的话。甚至当这些话从我嘴里吐出来的同时,我就知道我太过分了,尽管我说的只不过是实话,至少是一部分实话。

我的母亲站直,转身,然后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她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或者任何类似的事。我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没说。我们都为自己感到震惊,也为对方感到震惊。

我应该感到受伤,我确实感觉到了。但我也感到自由,仿佛从某个魔咒中解脱了一样。我不用再被迫为她服务了。表面上,我仍然会帮忙——在这一点上我无法改变自己。但是另一种更为隐秘的生活如同一幅黑色的织物,在我面前展开。很快我也会到汽车影院去,我也会吃爆米花。我的灵魂已经开始奔跑——到电影院去,到溜冰场去,到令人神迷的蓝色光线中的舞池去,到我仍然无法想象的那些诱人的、俗丽的、可怕的快乐中去。

[1]十六世纪英国航海家、政治家。

[2]1英里约为1609。34米,7英里约为11。27千米。

[3]菲尔德英文为Field,这个词也有“田园,田野”之意。

[4]斯普林特英文为Splint,这个词也有骨科夹板的意思,以及修正混乱错位的引申含义。

[5]歌曲《亲爱的内莉·格雷》中的歌词,这首歌是一首十九世纪的反奴隶制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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