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今生今世我都学不会主动争取,可是我,也再不会要一个必须同人分享的男人。
你会等我回来吗?等我明白自己究竟要什么而回来,会等至那一日吗?
而,我不在你左右的日子,你不会爱上旁的人罢?
该动身了,代我向英一和所有人说声“Solong”。
另外,原谅我以纸笔文字方式向你道别,海啸。
宓心罗留。
海啸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心罗留给他的素色便笺。
“二爷。”任七担心地唤了一声。二爷的神色太过深沉,完全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的心境。是山雨欲来?亦或是山崩地裂?
蓦然,海啸朗声大笑了起来,浑厚的中音在客厅里回响,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垂手肃立在一旁的佣人。
几时见过二爷在人前笑得这么狂放过?连冷冷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了。难不成,宓小姐留书出走把二爷气疯了?
“二爷?”任七试探地又唤了一声。
“心罗实在是聪明的女人,不是吗?”海啸丝毫不理会手下人怪异的脸色,用食指轻掸心罗留下的信笺。她不是不嫉妒,不是不介意。可是,她既不吵亦不闹,更不将责任往他身上推。她只是明确的告诉他,她不要变成面目丑恶的妒妇,她要去证实自己最真确的心情。
然后,她就如飞出金笼的雀鸟,往远天去了。既无目的,也无归期。
海啸自嘲地摇头苦笑,上天终于降下了报应,让他这个曾经自诩无情无心游戏花丛的冷肃之人,爱上了一个不相信他的女人。他爱她呵,她成了他的心、他的情之所在,有她的地方,才是天堂。而她,给了他最大的惩罚。惩罚他之前的不专一、不专情。因他的不专一,她对他没有足够才信心。
而他,如果不能放下一切立刻天涯海角追上去,就只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做一块望眼欲穿的长石了。
他的心罗,不肯再当贤良德淑的小女人,她要当那个游走的人,换成他眼巴巴等心爱的人回来。
呵呵,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想到这里,他又轻轻笑了起来。
“全叔,二爷疯了。”任七皱眉。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全叔满眼都是笑意。多少年没见过二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咦?什么事令二爷笑得这么开心?”东朕自门外踱了进来,问众人。
海啸收起笑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嘻嘻,你的反应个心罗宝贝估计的不差分毫呢。”东朕十分三八地低笑,根本不怕他的举动无益是老虎嘴上拔毛。
“东朕--”海啸冷飕飕的声音异常轻柔地响起。“心罗大概忘记告诉你,如果你知情不报,还跑来看我的笑话,我会剥了你的皮罢?”
别出苗头,东朕身手敏捷地向后逸。
“为了将功补过,我就免费送二爷你一个消息罢。心罗姑娘此行的最后一站,应该是西班牙。”
笑眯眯地走出门去,他懒洋洋的声音复又飘了进来。
“任海吟,你若果不想余生都不得安宁的话,今晚九点,就到东堂来见我。如果你做了缩头乌龟,爽我的约,哼哼--”
极具威胁意味的话音,令任七听得蹙起了眉头。“东少发什么神经?”
“呵呵。”全叔笑着离开了,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看见这一班孩子都觅到自己的幸福。
海啸拍了拍任七的肩膀,示意他好自为之。他自己有心罗的事要操心,任七的烦恼,他是爱莫能助的了。
他一边走开,一边考虑要怎么同儿子说他的心姨丢下他们两父子,自己开心快活去了。
留下任七在客厅里,想破头也不明白东朕哪根神经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