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月看了看手表,勾起嘴角,“给他们十分钟。”
忘月这时候看起来有些俏皮,有些活泼,虽然忘月自己并不知道。
林东海却看见了。他有些欣慰,欣慰的是,忘月总算,会在不自觉的时候,露出一些,她这个年纪的女性,应有的表情来。
忘月低眉垂目,看着财务科交上来的报表,隐约听见一句两句内容劲爆的八卦,悄悄弯着嘴角偷笑。
等忘月看完手边的报表,再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到,便轻轻咳嗽一声。
“课间休息时间结束。”
林东海也加重声音,提醒大家。
“八卦新闻可以结束了。”
众人虽然意犹未尽,也都迅速地收了声,回到正题上来。
忽而有微小但清晰的“嘀嘀”声传进众人耳朵里。
闻者无不微微变色。
这是保安经理的短讯传呼机,如无凶险情况,决不会响起。
保安经理,一位退伍军人,低头查看发来的短讯,刚毅的脸上,线条绷得更紧。
“沈小姐,有人追查到避难所,纠缠里面的客人。”保安经理结实的身躯轻捷而起,“我必须过去处理一下。”
忘月的脸色,不由得一凛。
现在住在避难所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不堪丈夫虐待,逃了出来的雁舫。
“我和你一起去,白经理。”
白经理点点头。
“忘月……”林东海不放心地想叫住忘月。
“不要紧,东海,现在我需要你立刻联系候永定先生,请他联系他的儿子,转告他儿子,扯破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候永定是本成餐饮业巨头,他的儿子,就是雁舫的先生。
“好。”林东海顿了顿,还是交代,“忘月,注意安全。”
“嗯。”忘月沉静地点头,然后就象一个要出征的战士般,昂首离去。
海嘲接到报告的时候,偌大的宅子里,只得他一个能做主的人。
三哥陪着小七去医院复查,小五代替三哥,出席一个无聊又不得不去的商务午餐会,只得他,坐镇海燃园,很是悠闲。
当海燃园内侍卫对长云泽将电话接驳到他的耳机上时,他正在新辟出来的一小块花圃里,查看几天前种下去的种子的发芽情况。
海嘲在荷兰陪伴父亲期间,迷上了莳花弄草,父亲也认为这是怡情养性的好办法,两父子后来索性在阿姆斯特丹近郊小镇利斯(Liess)的外围,著名的库肯霍夫公园(KEUKENHOF)旁边,置了一块地,开始学习种植各种花卉。虽然不能和库肯霍夫公园内六百万株各色稀有品种的花卉相媲美,但是,也足以令两父子觉得骄傲和自豪的。
即使回到并不会长久逗留的海燃园,海嘲也不忘撒播种子,给已经规划得十分精致的庭园里,再增添一些新鲜颜色。
“什么事?”海嘲一边弯腰,拔除杂草,一边分心问。
“保全中心收到消息,VIP客人的保全系统遭到破坏,客人发出了求救信号。但在信号发出四十五秒钟后,又取消了求救。”保全公司当日主管为人小心谨慎,觉得事有蹊跷,但是因为客人取消了求救,他不能擅自闯进VIP客人的私人领域,所以特来请示。“我们的保全人员还没有赶到现场,对方已经发消息来,说是误触警报了。”
海嘲直起腰,沉吟数秒,这的确有些棘手。有些有钱人夫妻吵架,一人愤而出走,不管三七二十一,完全忘记家里的警报器处与开启状态,顿时警铃大做,害得他们出动保全人员前去查看,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但是,如果不是呢?
“VIP客人是谁?”海嘲决定先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是叶邵良女士。”
叶——邵良女士?海嘲皱眉,他经年不在本埠,对本城的有钱有势的人,不是最了解,不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是叶氏的老夫人,这是她名下的私人财产,保全系统一直由我们任氏安装测试并定期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