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伍明媚不讲话看起来娇俏可人岁月静好,可一开口就像吞了炮仗,火气冲天。
“你烦不烦?你自己说你想第几个上场?”长卷发隐忍地低咆,“最后一个?”
“到时菜做得失败,你们好怪罪我是吧?我才不要最后一个!
第一个就第一个!”
其他人一时沉默。
“那就这么决定,伍明媚第一棒,挑选食材和煮鸡。”柳凝殷殷叮嘱,“挑童子鸡,记得拿葱姜、料酒……”
“知道了!”伍明媚打断她,“啰唆!”
这时,导演提醒:“时间到,请每组第一位选手就位。”
等选手们根据分组在料理台后站定,悬挂在录影棚正前方的大计时钟归零,导演再一次宣布计时开始。
所有第一棒选手争先恐后地冲向原料间,场面极度混乱。穿高跟鞋的伍明媚混在百米冲刺似的选手中间,被挤得踉跄几步,落在了后面。等她重新找回平衡,来到原料间,只能在其他选手身后抻长头颈,左右张望,勉强挤进去挑选需要的食材。
当伍明媚勉力拎着菜篮回到料理台前,将食材一样样从竹篮里取出,站在料理台远端的柳凝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
“她怎么选西装鸡?!”
“西装鸡是什么?”长卷发不明所以。
柳凝拼命屏息,以免当场发作。
“就是指已经褪毛、开膛、取内脏,并且去头去爪的养殖场肉鸡。刚才试菜用的,应该是我们浦江本地散养的九斤黄,肉质比西装鸡更鲜香滑嫩。”乔笑绵向长卷发解释,“选错品种,煮制时间和腌制时间都要进行调整。”
她说话的工夫,伍明媚已经开始烧水,柳凝再也忍不住,在一旁指点:“冷水下锅,冷水下锅啊!”
“葱姜也要一起下锅……”连好脾气的乔笑绵都不由得出声提醒。
“你们不要催好不好?”伍明媚满心怨气。她本来以为只要打扮得美美的,在农庄里住几天就好,压根没想到真需要她亲自下厨!
骆佳馨扯扯远兮衣袖,急切地比画。
远兮看明白她的手势后,轻轻攫住她的手腕,将早前被伍明媚撕破的衣袖飘带在她手臂上松松缠绕两圈,然后在手肘下方系一个蝴蝶结,累赘的真丝衣袖顿时显得干脆利落。随后远兮转向其他三人。
“佳馨说她言语不便,最后一棒还是留给表达能力更好的组员,她觉得能对刚才的操作做出补救,所以她想第二位出场。”
“我第三好了。”长卷发举手。
柳凝与乔笑绵对望一眼。
“我第四棒。”乔笑绵朝柳凝点头,“重担要交给你了。”
四人上场顺序分配完毕,导演提醒时间到,换人。
远兮微微用力在骆佳馨背上一推,她即刻进入场地,与手忙脚乱的伍明媚交换。
骆佳馨抬头看一眼归零开始重新计时的大钟,便垂下头去,掀开锅盖查看鸡煮得如何了,顺手拿一个深玻璃烤盘盛出半锅鸡汤,随后迅即将不锈钢炖锅从灶眼上端下来,盖上锅盖,由得鸡在炖锅里焖着。
整个录影棚里嘈杂的人声与燃气燃烧时发出的烈烈声响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有条不紊地清洗葱姜,香葱打结,生姜切片,与鸡汤一道放进小奶锅里,倒入整瓶虾油露和少许花雕酒,用大火煮开,转小火慢慢煨制。
趁熬制虾油露的时间,她走至一旁冰箱里取出大量冰块装在不锈钢大沙拉盆里,返回流理台,将盛有焖熟的鸡和鸡汤一起盛入深玻璃碗,埋进沙拉盆中的冰块里,令滚烫的鸡迅速降温。
“时间到!”
长卷发替换下骆佳馨。
“鸡要对半切,熬制好的虾油露也冰镇迅速降温。”
“用冰块,鸡斩件之后再浸虾油露,这样能更快入味!”
乔笑绵和柳凝几乎同时叮嘱,两人对望一眼,彼此心中升起“她是强劲对手”的觉悟。
连站在两人近旁的远兮都能感受到她们眼瞳深处的电光在空中交会时碰撞出的火花。
不远处另外一组选手因鲜活毛蟹在料理台上到处乱爬而大呼小叫手忙脚乱,录影棚里一时之间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