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忍不住要吊女孩子们胃口。
“我们都很熟悉的？不会是女团出道失败，最近在卖二手奢侈品的小姐姐吧？”
“在综艺节目上一歇歇说从不吃肉，一歇歇又说不爱吃蔬菜的那位？”
“她哪里会烧菜？再说她也不愿意自降身价，同我们这些素人同场竞技吧？”
总导演在选手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揭晓答案：“是节目组的郁助理，郁远兮！”
他拍拍手：“给大家三十分钟时间考虑，然后就人选进行投票。”
他将选择权，交给这些或精明或懵懂的年轻人。
总导演走出选手宿舍，嘴角含笑，回临时指挥中心，向李厚时复命。
“高！实在是高！”总导演一见大胡子，便朝他拱手。
刚才选手们的真实反应，悉数被摄像机捕捉，到时剪辑出来，必定吸睛。
“小郁答应了吗？”总导演比较担心郁远兮。
毕竟是成名几年的主持人，在幕后跑腿是一回事，参加选秀，则意义完全不同。
“你刚才去选手宿舍时，她回复我，愿意一试。”大胡子越来越喜欢这年轻女郎，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即使迟疑，也不是黏黏糊糊的犹豫不决，“我叫她去宣发部将节目宣传工作移交一下，顺便同家人小聚，然后进组封闭拍摄。”
“拿得起，放得下，是个狠人。”导演有些意外，又觉得她的选择在情理之中。
前期准备，申请官方账号，做预算，看素材，剪视频，全未假手他人，说移交便移交，一般人总不免有被抢了功劳的感觉，郁远兮却毫无怨言，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大胡子双臂抱胸，露齿一笑，像丛林中伺机捕猎的猛兽。
“有些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惯了，宁可用些庸庸碌碌的马屁精。我则不然，我喜欢有才华有脾气的强者，火花从来都是在碰撞中产生的。”
他十二分期待郁远兮在节目中的表现。
远兮自农场出来，驱车回家。
摩托车停在楼下，摘下头盔，远兮不很意外地在楼下碰见买菜回来的管阿姨。
管阿姨一看到她便别转面孔，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远兮失笑，客客气气叫一声：“管阿姨，小菜买好了？”
管阿姨目不斜视，当远兮是空气。
远兮也不恼，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替两手各拎一只大购物袋的管阿姨推开底楼的门。
管阿姨迈上台阶，打算进门厅的脚步一顿，一转身，嘴里嘀咕着“好像忘记买豆浆”，走开了。
远兮啼笑皆非，摸摸鼻尖，看来管阿姨还没消气。
回到家，远兮换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居家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清洗，坐下来，静静神，给老师季江桐打电话。
季江桐很快接听电话，背景喧闹。
“老师，您在忙？没影响您吧？”
“没事，正好在市里参加一个文艺创作工作会，现在是会议间休。”季江桐的声音听起来颇轻松，“你不来电话，我闲下来也要找你。在李大胡子手下工作，感觉如何？大胡子可压榨你了？”
远兮笑起来：“李老师同您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季江桐为人做事，和风细雨，绝不当面令下属后辈难堪，有什么不满，等单独相处，再指出，也并不疾言厉色，但一定直指问题核心，不会顾左右而言他。
李厚时则恰恰相反，风风火火，一言不合便吹胡子瞪眼，讲到激动处拍桌子也不是没有。可他同季老师一样，从不无理取闹，一定有的放矢，使人心服口服。
“有什么收获？”季江桐在电话彼端，问得认真。
“制片人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远兮想一想，老老实实答。
季江铜闻言哈哈大笑：“怕了？”
“不！知难而退不是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