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一拍桌子。
“但是我时间有限,只能查到鲁竟先是活着下山并离开镇上的,却没能查到他接下来的踪迹。”
老白挥挥手:“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来办,跟着钱走准没错。”
人只要不是死在山中某个不为人知的洞窟里就好办。结合惟希查到的那个指定账户,追踪钱款的去向,总会有所收获。
惟希点点头,她已可以交差。
鲁竟先有计划地转移公款,设计自己失踪的假象,远遁他乡,应是骗保无疑,此事自有公司报警处理,她能做的,只剩通知左女士公司拒绝理赔。
其余的,相信警方会给出答案。
惟希接到邵明明电话,约她一起去接黄文娟出院,唐心正好在一旁听到,坚持同往。
“想去可以,但不能乱发脾气。”惟希心知唐心对这件事无法放手的理由,只和她事先做好约定。
唐心郑重点头:“我保证!”
三个年轻女郎去接黄文娟出院的那天,阳光明媚,连绵数日的冬雨画上了休止符,一早破云而出的朗日驱走潮湿的冷意。
一向爱开肌肉车的邵明明破例乘一辆四平八稳的奔驰保姆车抵达医院。
医院门口已有媒体闻风而至,试图拍到第一手资料回去充实版面,毕竟豪门恩怨是永不过时的话题。当邵明明与未婚夫从保姆车上下来走入医院时,大小报记者一拥而上,对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她和蒲良森一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不时有人高喊:“邵小姐,看这里!”
蒲良森一路好脾气地替未婚妻阻挡几乎要戳到两人脸上的镜头,几度开腔请记者们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我们只是前来接朋友出院,请大家留一点点空间给我们,谢谢!”
如此好声好气并不能让记者们满足,不断追问。
“黄女士是否打算离婚?”
“孩子的抚养权归哪方?”
“男方出轨可属实?”
相比蒲邵两人被围追堵截的盛况,惟希与唐心便极其顺利地进入医院。乘上电梯后唐心一把摘下头上的棒球帽,拿在手里来回扇动:“好可怕!”
“这是一个人人都有可能活在聚光灯下毫无隐私的时代。”惟希平静。
惟希亲历过这种一切都暴露在媒体之下,事无巨细,无所遁形的滋味,所以她并不喜欢在社交网络留下自己的痕迹。
只要有心,随便一个人的姓名电话、工作单位、家庭住址、人际关系都会被扒得一清二楚,藏无可藏。无人能够幸免。
唐心吐舌头,随后抱住惟希的手臂:“我也许入错了行。”
惟希轻捏她手腕:“狗仔队的工作哪有你舒服?”
唐心想一想:“还是日子舒服更要紧。”
惟希唐心来到黄文娟的病房时,曹理明母子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
曹母郁汀汀正在帮黄夫人整理婴儿用品,见两人前来,客气地朝她们点点头。
黄夫人则上前来同惟希唐心打招呼:“你们来了?娟娟在给宝宝喂奶,过一会儿就好。”
所有人都直接无视了站在一旁的曹理明,他大概觉得眼下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因而也没有试图多说多做什么,默默地等在门边,痴痴地朝拉起围帘的病床方向望去。
待邵明明蒲良森摆脱记者的围堵上楼,曹理光与周汶夫妻亦已将出院手续办理妥当,齐齐返回病房。
“妈妈,亲家妈妈,手续都办好了,可以出院了。”
惟希望一眼看起来再贤良淑惠不过的周汶,和亦步亦趋守在妻子身边的曹理光,转头轻声向黄夫人建议:“现在门口围了好多记者,伯母和文娟带着宝宝和我们分开,从后门走,免得一群人惊扰到文娟和宝宝。”
黄夫人连连点头:“对!对!”
“我陪弟妹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周汶提议。
“不麻烦大嫂,有护士陪我就好。”黄文娟拉开围在病床边的帘子,抱着已经入睡的新生儿。
曹理明这时才仿佛活了过来,上前几步,试图从妻子怀里接过婴儿。“我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