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族前任族长阴有为,也就是阴豫的爹曾经为我爹所救,同样,阴有为可以成为天一族的族长,也是因我爹助他一臂之力,我娘就是我爹的战利品。阴有为曾经对天起誓,若是我爹或是他的子孙有难,他阴氏的子女都将竭尽全力报答我爹的恩情,就算是有违人伦天理,逆天而行,也绝不违背誓言。阴氏一族素来守信,阴豫身为阴有为之子,便是替阴有为报恩来了。如今我要他阴豫助我攻下大宋,他就必须守这个承诺。”
原来那些契丹人口中的汉人军师指的就是阴豫,而阴豫会成为契丹人的军师是为了替父亲报恩。
向昕再度拉过美仁,厉声道:“我再给你一次忠告,别再试图逃走,不然你的下场就是这棵树。”说着,他扬起手中的长鞭,转身便将身后的树劈成两半。
美仁扬起脸,对向昕笑了笑,却是残忍地道:“昕大哥,你不觉得这一个多月你很累吗?你恨我,觉得一刀杀了我,便宜了我,我若死了,你这种将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乐趣便消失了。你要我活着一天便受尽你的折磨一天,可你开心吗?你并不开心。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折磨我、困着我是因为什么?阴豫那句话没错,你在乎的方式很特别。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逃了,我很累,日也累,夜也累,心也累,身也累,每时每刻都累。我会好好地留在这里,直到你折磨够了,想一刀杀了我,我便会主动将我的人头双手奉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是我怡符衣欠你的。”
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向昕恼羞成怒,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道:“别自作多情,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真心对你,因为你不配!”
美仁脸色变了变,吐了口中的鲜血,再抬眸,她笑着道:“只要折磨我,能让你开心,就好。”
定州,宋军营。
大半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了美仁的下落。
景升捏着手中探子的回报,知道她还活着,激动不已。果真是被契丹人抓去了,还是让大宋最头痛的契丹南院大王耶律元修所带的人马抓走的。耶律元修带领的是先行军队,行踪不定,难以捉摸,伤了大宋不少兵马。
无论怎样,他一定会救出她的。
这时,又一名宋兵进来禀报:“启禀将军,主帅请您去他的帐内,有要事找您。”
景升点了点头,转身对万镖交代了一些事,便去了主帅军帐。
“不知主帅找末将有何要事?”景升见了王超行了军礼。
“先锋,快快请起,小心伤口复发。”王超连忙扶起景升。
“谢主帅,末将的伤已无碍。”景升谢道,“不知主帅召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王超示意景升坐下,道:“我军之前收到探报,耶律元修一直在为耶律隆绪探路,选择最佳的进攻路线。你可记得之前,耶律隆绪率军南下,我定州军在唐河力挫契丹大军,逼他们退居瀛州,自那一战之后,他们改变了作战方式,耶律元修给他们探路,让我们各路军损失不少,相应地也给他们增了士气。耶律隆绪不日将会率军抵达澶州,与耶律元修会和。澶州那里杨家军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据报,此次契丹大军里多了一位宋人军师,此人来历不详,身份不详,只知道姓阴,单名一个豫字,擅长布阵。常听人道,先锋懂得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入军之前也结识了不少江湖英雄豪杰,不知可识得此人?”
“元帅过奖了,末将只是略懂皮毛,不曾深究。江湖之中,末将也未曾听过阴豫这个人。”景升蹙眉,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过阴豫这个名字,且他对五行八卦的了解真的只能算得上是皮毛。
“这样啊……”王超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递给景升,“这是圣上给你的手谕。”
景升接过拆开,看完之后,微微怔愕,抬首问王超:“圣上要调派我去澶州?”
王超道:“嗯,如今那里战事告急,杨家军人虽多,却闯不过一个小小的五行八卦阵,比不上契丹狗贼的先锋军,已有不少将士被困在阵内无法出来,枉死阵内。澶州那边向朝廷求援,保州、莫州等地都派出兵马速去支援。先锋在我定州军内是佼佼者,又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深得圣上器重,乃我定州军的骄傲,我定州将由先锋带军速去支援。”
“末将明白。”
王超高声道:“定州军先锋将士明景升听令,即刻带军支援我澶州杨家军。”
景升单膝下跪,行军礼,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快快请起,先锋做好准备,即刻出发,”王超拍了拍景升的肩头,一脸慈爱,“本帅还真舍不得你,你我合力,将契丹军阻于唐河,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契丹女人萧燕燕受挫,真是大快人心。先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啊,如今澶州告急,本帅对先锋是不得不放手了。”
“主帅过奖了。”景升浅浅一笑。
澶州,那里离她更近了,他一定会想法子救出她的。望苍天庇佑,她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