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升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你当你是女诸葛?”
“不敢当。”
“不害臊。”
“这叫什么不害臊?真正不害臊的在这里。”美仁一下子将景升扑倒在床,整个人压了上去。
次日清晨,景升被美仁推出了门,她说她要好好地梳洗打扮一番才好出门。景升无奈地摇了摇头,出了门,在马车旁静静候着,想到昨夜终于说服她今日就回杭州,回到杭州就成亲,他的心情便不由得舒展起来。他已飞鸽传书回陶然居,让他们准备成亲的所有事宜。
他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盯着那楼阶,等待着那个美丽的身影出现。
可不知等了有多久,始终不见美仁出客栈,景升刚好瞥见那个掌柜的,想到昨日他交给美仁的一封信,骤然间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即刻冲上二楼,客房内并没有美仁的身影。
望着空空的客房,想到她昨夜的热情,景升便一拳打在门上。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重要?重要到今日就要回杭州了,她要嫁给他了,她居然逃走了?是后悔了吗?不可能。他不相信她会后悔。
景升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挫败过,一怒之下,她将客房内的桌椅全数砸了,惊动了其余客房内的客人。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滚回自己的房里!”景升凶神恶煞地对众人怒吼一声,那些人一个个吓得关起自己的房门。
最让景升伤心的是,她走了,将纯钧剑也一并带走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定与昨晚那封信有关!
他方要冲下楼,便见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立在他的面前,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他,颤着声道:“客、客……官,这是、是……尊夫人,留给您的。”
“这封信你为何不早一点拿出来?”景升咆哮道。
“不、不……不关我的事,是尊夫人说,一、一……一定要亲眼见到您把屋子里的东西全给砸了,才能将这封信交给您。”小二颤着声,终于把话说完。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是在拖延时间,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抛下他去做。因过于愤怒,他的手有些颤抖,好容易才将那封信给打开来,熟悉的字迹即呈现于前。
景哥哥,对不住。
我暂不能和你回杭州,给我七日时间,我一定会回到杭州,回到陶然居,等着你三媒六聘,做这世间最美最幸福的新娘子。
眼前但得一分松。
符衣留。
七日,莫名其妙地就要失踪七日。他总有一天会被她活活气死。他气得将手中的信笺狠狠捏成一团,顿了顿,又将它展开来抚平。
“眼前但得一分松”。
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是故意的。
将这张信笺细细地叠好,塞进怀里,景升便匆匆下了楼。那小二一见着他,立即赔了笑脸,道:“这位客官,方才你在结了账之后,又跑到上头砸了我们客房内的东西,这银子一共是——”
“慢着。”景升立即喝断了他,“我之所以会砸烂你们客栈里的东西,是因为你知情不报,害我与内子走失。若是你在收了她的信之后,第一时间告知我,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所以,一个铜子我都不会赔。”
说着,他便出了客栈,轻跃上马车,对车夫道:“起程。”
“客官,客官——”那店小二沮丧着脸,狠拍大腿,这屋内被砸坏的东西肯定是要他来赔了,真是没见过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客人,早知道就不帮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了,都怪他贪图那位小娘子的美貌,她对他笑着笑着,他就失了魂。这下好了,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呜呜呜……这太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