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美瞪大了眼,好像不相信自己值500万似的:我能卖500万?
我说:岂止500万,还可以更高。
朱莉美几乎要破涕为笑:真的啊?你赶紧把他给我找来,我这就跟他走。
我说:那得等些时日,你想想吧,在这世界上,有钱人多了去了,人越有钱就越怕死,因为有钱人的生活丰富多彩到咱想都想象不到,他们都不想死,可死这事自己说了不算,老天会今天让他坏个零件明天又让他坏个零件,陆陆续续地把他收走,他要不愿意走,就会花大钱换零件,比如说有个身价百亿的富翁,得了重病,换个零件就可以多活不要说十年,就一年,要花99个亿,他也会换,因为人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意识到,在活着面前,钱狗屁不是,你说,你要碰上这么一主,你不就发了。
朱莉美神往地说:我不要99个亿,只要一个亿,我就可以卖给他一个肾。
我哼哼冷笑,我说:如果我是那富翁,就把你全人买了。
朱莉美以为我说的是富翁要买了去睡她,就打了我一下,说:讨厌,一天到晚就知道想下流的。
我说:真的,如果我是富翁,就把你买了去,好吃好喝地养在橡皮笼子里,今天肝坏了摘你的肝,明天肾坏了摘你的肾,后天心脏坏了,摘你的心脏……
我还没说完,朱莉美就兴奋地不行了,说:这不摘来摘去就把他换成我了?
一脸巴不得现在就被人买去零换成富翁,好霸占人家生活的样子。
对朱莉美这样的女人,我毫无办法,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干她,这样的女人,头脑简单得像单细胞动物。
我把朱莉美拉过来,压在身底下,我说:来,在你被组装在一个鸡皮老男人的身体里之前,让我先睡一次。
朱莉美说我讨厌,但没拒绝。我想,虽然嘴上没正形,她心里,可能也很绝望吧,据说人在绝望的时候,性欲是很旺盛的,因为性欲是浇灭绝望这盆火的水。
后来,我们躺在地上,我看天花板,想朱莉美到底该怎么办。
朱莉美说,她了解苏小妮这个人,属于你越软她越觉得真理掌握在她手里的人,所以,歉是不用去道的。
我说:要你不卖给我得了,我给你五百万,我也不摘你身上的零件,从今往后你归我一个人睡了。
朱莉美很吃惊:你这么有钱?
我说我没钱,然后指了指房子:值五百万。
朱莉美说:买猪还得有个圈呢,你把房子卖了,让我睡哪儿?
我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示我的怀抱就是她的家。但朱莉美不领情,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上哪儿去弄五百万填上苏小妮这窟窿。她说她想了,她确实对不起苏小妮,偷了她男人,还把他偷死了,给她五百万,这辈子就不欠她的了,但她不会要我的钱,无亲无故的,我凭什么给她五百万?
我说:凭咱俩的交情啊。
我还想说刚刚咱俩不还**了嘛。朱莉美就说:咱俩有**没交情,你犯不着因为跟我**了几次,就得为我负责,就得帮我,那样会让我瞧不起自己。
我愈发觉得朱莉美可爱,问她:那为什么要跟我**呢?因为欣赏我?
朱莉美说:你也忒自恋了,我就是觉得我需要**放松一下了。
我大叫:朱莉美,你把我当什么了?
朱莉美拍拍我的脸:放心,没把你当鸭,因为我没付钱。
朱莉美坐起来,对着窗户,往后张着胳膊,做了个拉伸的动作,仿佛,一场**,给她注入了无限的战斗力,扭头对我说: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战斗。
我说像这种民事官司,可以请法院做庭前调解,或许她不用给苏小妮五百万。朱莉美觉得我说得也对,以她现在的收入,一辈子也挣不了五百万,所以,苏小妮要五百万,除了给她徒增精神压力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说着,朱莉美用手机上的计算器算:我现在一月工资不到七千,就算七千,一年下来八万四,今年我三十岁,就算我好好活,争取不生病,不早死,活到八十岁,我还有五十年寿命,五十乘以八万四,是四百二十万。
朱莉美回头看着我,说:苏猛,你看,这就是我这辈子的毛收入,还没算我活着的成本。
她对自己一辈子的毛收入只有这么少而感到很失望。说她以前从来没算过,还以为可以更多。说这话时,她眼里有厌世情绪,我拍拍她手安慰她:已经很好了,我现在连半毛钱的收入都没有,全靠朋友接济,过的完全是有害于社会的寄生虫的日子,可我还在顽强地活着,为什么?为了看风景啊,你看看,只要我们活着,这偌大的世界上的风光,虽然不属于咱,可咱可以看啊,看到咱眼里它就是咱自己的了,死了,可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她说:我不会死的。
但是,她得找去苏小妮谈判,让她把索赔金额降下来,要不然,她给不了那么多钱,她还枉担个因为男人死了,跟闺蜜讹五百万的坏名声。
我要陪她去,她没让,说:我俩一起去,苏小妮会起戒心的,会觉得我俩一起来对付她。
朱莉美师范毕业,学过简单的教育心理学,她说戒心是一种本能的拒绝,为了不让苏小妮拒绝她,还是她自己去比较好。
然后,她就去了。
然后,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