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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小说网>忍婚>第五章

季苏心平气和说:“欣怡自己在家不害怕吗?”

话音刚落,季蓝手机就响了,是欣怡,问她怎么还不回来,她一个人在家不敢睡觉。

季苏就顺坡给了个台阶说:“你先回吧,今晚让家强陪床好了。”

季教授身上的仪器已经连接好了,也挥着手让她回去,说他好好的,一个人就行,不用陪床。季苏说那不成,万一您要去卫生间呢,反正陪床也是睡觉,正好病房里还有张空床,就让万家强在这儿睡得了。

季教授也明白,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遂由着他们去了。

季苏帮着把病房收拾利索了,就和季蓝一起出了医院,站在夜风习习的街上,两人距离远远地站着,谁也没有想跟谁说一句话的意思,季苏就想,如果说这也算亲人,也只能算是老天硬塞给的,就像一件没人想要甚至是累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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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春燕自从房子盖好了,气焰又嚣张了不少,动辄就在院子里大着嗓门指桑骂槐,老鲍也是炮仗性子,压不住火,只要万春燕在院子里一开腔,她就跳着脚接腔,姑嫂两个,隔着一道墙,经常吵得怒火万丈,都恨不能立马拎着菜刀翻墙而过把对方剁碎了喂狗,相互揭对方丑大都有不揭出个祖宗八代来就没完的架势,尤其是万春燕,不仅陈芝麻烂谷子翻腾了无数遍,还把老万让万家强往家汇5万块钱充门面的事给掀出来了,在自家院子里抖擞完了又上街广播。结果是老万让万家强寄回的那五万块钱,不仅没长了脸,让万春燕这一吆喝,还成了把他脸给抽肿了的耳光,把六十多岁的老万,给羞得走路都要低着头贴墙根走。老鲍就骂他,让万春燕给欺负得像过街老鼠似的,往后她是没法在棉花村做人了,吵着要进城找儿子去。老万这才急了,虽然万家强和万家顺都表示过,等他们在城里的日月安定下来,就把二老接到城里去享福,可现在是时候吗?万家顺一家三口还租房子住呢,万家强买是买房了,可装修房子的钱让他这当爹的背着他给挪移了,说不准媳妇正跟他闹得不可开交呢,如果这当口他们老两口进了城,那才叫没事找事呢!所以,城不是现在就能进的,棉花村还要继续待。既然要继续在棉花村过日头,就算蔫了也得强打精神。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干过打肿了儿子的脸充自己的胖子这回事,所以,有天当他听见万春燕又在街上臭摆他为了自己的那三寸面子生逼着万家强往家汇了五万块钱时,眼睛一瞪,就跟万春燕吵上了,问她是哪只耳朵听见了还是哪只眼睛瞧见了?

万春燕仰着一张晒得黧黑的脸说她看是没看见,可她听见了,前几天万家强为啥回来?还不是因为让他这当爹的诳急了眼了?

老万就死犟着说我是他亲爹我诳我亲儿干啥呢?说着,就指着万春燕的鼻子让她好好想想,爹妈去世那会她才七岁,多少人劝他把她送了人,因为他也才是个需要爹妈照应的半大娃,可是,他没有,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她拉扯大了,没指望她报答,可她也不能左一榔头又一镢头地往他心尖上使劲啊!说这话的时候,老万的鼻子都酸了。爹妈死的时候他才十四岁,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子和一个动辄就咧大嘴哭着要找娘的小女孩,谁敢想往后的日子怎么熬?可他硬生生就这么熬过来了,图的是啥?不就是万春燕是他亲妹子嘛,不就是不想血脉分离么?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确实没有血脉分离,可心呢?亲人之间那点热乎气呢?

想着想着,老万的手就颤抖了,眼泪颤颤着,就要往下滚。万春燕也看见了,其实,她心里也念着当哥的情,确实是她不对,太贪了点,把哥家的夹道占了,还讹了哥家三千块,这要说起来,她是挺不厚道的,可是,在乡情浓郁的乡下,人要落下不厚道的口实,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她万春燕不能把这个不厚道的名声领回来自己按头上,而是必得把屎盆子往哥哥两口子头上扣实在了,自己才能有从容喘气的空间,遂又说明明是他们两口子盖不起新房子,看着她新崭崭的大房起来了眼气,才想着办法地折腾她,倒成了她的不是了!非要摁成她的不是不要紧,没理了,就千年的母猪想着万年的抱糠似的把当年那点破事拿出来压她,她还就不信这邪了,别以为当年没把她送人她就得感他的恩戴他的德,事实恰好相反,当年把她送了人才好,送个殷实的人家,她也就犯不着跟他吃那些苦受那些穷了!

老万怎么也想不到万春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满腔悲愤地看看她,摇了摇头:“春燕,你要这么说,就是良心被狗吃了。”说完,背着手,一步三叹地走了。围观的人也觉得万春燕过分了,年纪大的,仗着辈分和声望在那儿,就数落了万春燕两句,说春燕啊,人活着,不能说没良心的话。

把万春燕给说得上不去下不来得,胀红着脸,不知该冲谁发火,末了,一跺脚,走了。回家望着院墙西面的老万家,越想越气,就从墙根下抄起一把铲刀,绑到杆子上,一下下地铲老万家的老楸树,也就是她爹栽下的那棵嫁妆树,虽然老万另买木材给她打了嫁妆,才换下了这棵树的活命,可看着楸树一天天地茂盛在那个有老鲍的家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一生气,她就拿着铲子修楸树的树头,把探到她家院子的树杈剃头一样地给铲光了,树头一面被修得像悬崖峭壁一面像扑啦啦的浓密大伞,看上去滑稽可笑极了。

见万春燕又在拿树出气,原本就满肚子悲凉的老万就更气了,一怒之下,就出去借了电锯,想把树齐根锯了利索。可电锯借来了,对着树没比划几下,又觉得下不去手,觉得老树就像他的一个不说话的老兄,虽然要判它死刑,可用锯子,就像给腰斩了似的于心不忍,遂想把连根一起刨了,也免得只锯树干日后又冒出小树来照样和万春燕淘气。

老万找了个镢头,在这头吭哧吭哧地刨上了。

毕竟是年过半百的树了,根粗,往四下的泥土里伸展得也大,老万也想尽量完整地把树根刨出来,因为上次进城,季教授说想弄个棵大点的树根做根雕茶桌,他都寻摸了一年多了,也没寻摸着,这会自家刨树了,正好。就顺着树根,往边下刨去,以树为圆心,刨得那窟窿,足足有五六个平方那么大。正刨着呢,老鲍挎着一筐菜从菜园子里回来了,见老万吭哧吭哧地刨树,就急了,把篮子一扔,说你干啥呢?

要刨掉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树,老万心里也听不是滋味的,但还是倔倔地说:“我干啥,你看不见啊?明知故问!”

老鲍就来夺他的镢头:“好好的,你刨它干啥?”

“看着害气,刨了利索!”老万依在坑边上,抽了根烟,眯着眼睛看树梢,心里五味杂陈的。老鲍也顺着他的眼神去看,见不少树枝被铲得藕断丝连的,丁零**浪地挂在树上,显得分外凄惨,遂明白老万为什么要刨树了,就在院子里跳着脚骂万春燕,说不就是让她顺溜地把房子上了梁她就得瑟得不知姓什么好了么?她这就拿镢头给她刨塌了!说着,也真去找了镢头,发狠似地在墙根下刨。

墙那边的万春燕真急了,以为老鲍真的要从墙那边掏个洞把她家新房给掏塌了,就连哭带骂地拽着老金去找老万拼命。

老万正刨树根呢,就听镢头下面清脆地响了一声,好像刨到了什么,还没等细看,万春燕和老金就气势汹汹地来了。老金见老万把窟窿刨不小了,也以为真是要刨他的房子,就急了,一急,反倒结巴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万春燕见老万窟窿都刨老大了,又气又急,顾不上骂,要跟老万两口子拼命,徒手舞扎了两下,自知吓唬不着手里攥着镢头的老万两口子,眼睛就四下里寻摸,看见了撂在地上的电锯,抄起来就奔老万去了。

老万还真让她吓着了,忙说电锯不是闹着玩的,让她放下。万春燕的泼劲一上来,越拦她她越呛着茬上,见老万真怕了,索性把电锯开关打开了,冲着老万两口子一挥一挥的,让他赶紧把坑给填了,要不,她今天就把他两口子锯了再锯自己的脖子。

老万生气地说你当我真刨你房子啊,我刨树!万春燕就跟进了村的鬼子兵似的,也随着他打转,就是不放电锯,嗡嗡响着的电锯把老金也吓坏了,说春燕,有事说事,别拿电锯瞎比划。

万春燕就回头骂他:“有事说事管用当年你哥能占了你的房?!”

老金就蔫了,老金脾气蔫,话也不赶趟儿,如果不是逼到坎上,就没急的时候,因为这,万春燕恨得牙根痒,却又拿他没办法,当然,她也知道,如果老金像她一样,也是一蹦三个高的脾气,他俩的日子根本就没法过。

虽然让万春燕的坏脾气威住了大半辈子了,可见万春燕拿着电锯比来划去的,老金还是担心她犯起虎脾气来闯下收拾不了的大祸,就萎着腰在她身后转来转去的,瞅准了,一把抱住她的腰去夺电锯。见老金居然敢和她唱对台戏,万春燕攒了一脑门子的火,噌地就烧了起来,一手提着电锯一手去扒拉着骂他吃里扒外。老万惦记着一镢头下去的那一声脆响,就懒得搭理他们两口子的闹腾,忽然听老金哇地一声惨叫,一只血淋淋的手,翻着跟头滚进了坑里,老万给吓得一个趔趄就坐在了坑底下,再然后,就是老鲍被人提着头发大杀特杀似的惨叫。

老万闻声,看也顾不上细看,连滚带爬地出了坑,一把抄起正嗷嗷叫唤的老鲍就往大门口的拖拉机上抱,在老万怀里,老鲍飞散的魂魄收回了一点,拍打着老万的肩磕磕绊绊喊:“老金,老金!”

老万急三火四地道都他妈逼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上老金!说着就要去发动拖拉机,被老鲍一把揪住了:“胳膊,老金的胳膊!”

老万这才定神去看,果然,老鲍的胳膊好好的,只见老金一手死死地攥着鲜血淋漓的半截胳膊,脸色灰白,整个人疼得好像傻掉了,两眼直愣愣地瞪着院墙,电锯还在万春燕手里嗡嗡地耸动着,淅沥的血,一滴两滴地往下滚。

老万连滚带爬地从拖拉机上翻下来,从万春燕手里夺下了电锯,关了,往旁边一扔,捡了一截绳子,顶着老金杀猪一样的嚎叫,扎在他的断胳膊上,又翻到坑里,捡起老金的断胳膊,往万春燕手里一塞,把两口子推到拖拉机上,又把老鲍揪下来,发动了就往镇医院跑,可镇医院水平不行,医生不敢收,又转奔县医院。

县医院的医生忙活了一下午才把胳膊接回老金身上,花老鼻子钱了,光手术押金就交了2万,是小金两口子来交的,因为万春燕盖房子盖得,实在掏不出钱了。

万春燕看着收据,跟小金说:“让你舅给你打个借条。”

不仅小金还有老万都莫名其妙。

万春燕耷拉着眼皮说:“你爸的胳膊是你舅给锯下来的。”

老金一听就炸了,说:“春燕,你扪扪你良心!”

万春燕说:“我扪扪脑门老金的胳膊也是你锯下来的,电锯是你借的吧?我脑子让驴踢了?我跑你家院子里把我男人的胳膊锯下来!”

小金觉得也是这个理,原本还有些踟躇的她就走到了老万跟前,说:“舅,我和大龙打工挣俩钱有限,你把我爸胳膊锯了这钱得你出。”

此时,老万痛打自己一万军棍的心都有了,觉得哪怕脚后跟上都长着嘴也说不清楚这事了,他像只气急败坏的老猴子,在医院走廊里跳着脚说:“万春燕!我操!我操老金他娘,我操他娘我瞎了狗眼,早知道你今天这么对我,当年我就该把你扔山上去喂狼!”

可老万没把万春燕扔山上去喂狼,而是含辛茹苦把她养大了,万春燕却变成了狼,平日里一口一口地撕咬他的好心情,现在是一口闷掉了他的心!他看着万春燕,觉得胸口闷了一大口鲜血,随时有可能喷涌而出。而万春燕也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别觉得冤得慌,如果不是你不安好心要从地下掏洞刨毁了我家房基,我能去找你拼命?如果你没借了电锯,我能在找你拼命的时候就手捞起它错把老金的胳膊锯了?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你老万的责任,这壶酒钱,你是认也得认不认还得认,你,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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