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和你。
郑家浩就更晕了,马青梅不过是来打工而已,就算她人品好,也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了解啊,怎么可能刚一上班老板就把整间店面扔给她了?
马青梅不想再逗他了,就拽着他坐在布堆上,一本正经地指着整间店面说:这家店,是我的了,也是你的,家浩,我们也是企业家了。
郑家浩用仿佛是在做梦的眼神看着她:青梅,你说梦话吧?
真的。马青梅就跟他说,她从前的经理上午给她打电话了,说有个朋友要往外盘布艺店,问她想不想干,马青梅笑着说:我当然愿意干了,就是没钱,他说钱好说,他借给我,等我赚了钱再还给他。
郑家浩将信将疑,觉得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好事,何况这家店绝对不是三万两万能拿下来的,谁会这么大方地往外借这么大一笔钱?除非他有什么目的。
马青梅见他不语,知道他未必信,就跟他说天上掉馅饼砸中脑袋的事,发生的几率虽然少,却未必永远不会发生,要不然,这句古话是怎么来的?她以前的经理当然不是慈善家,他借钱让她盘店也有他的小算盘,他的公司越做越大了,基本顾不上布艺这块了,可好多装修工程里又有布艺这一块,出去订做成本太高,他借钱给她盘店的条件之一就是,他装修工程中的布艺活,全部由马青梅按成本价给他。
听马青梅这么一说,郑家浩心头的疑虑打消了不少,马青梅在公司干的时候,她琢磨的布艺款式很受顾客欢迎,经理因此找她,倒也有这可能。
青梅拽着他站起来:汇报完了,继续干活。
有了这家店,两人都觉得生活有了奔头,像是前面有条阳光昭昭的大路等着他们往上奔呢。马青梅说要是店里生意好,就是公司通知郑家浩返岗也不回去了,既然给谁干都是打工,还是给自己老婆打工更踏实。
郑家浩傻乎乎地笑着说,你看着安排吧。
只是,马青梅的谎言,在当天晚上就被郑家浩看穿了。
两人忙了一天,回到家里,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马青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让郑家浩去抽屉里把她的身份证找出来,打算第二天去工商所办理法人变更,却忘了盘店的合同和存折还在抽屉里。
郑家浩翻身份证的时候看见了合同和存折,他愣愣地看了一会,怎么都猜不透马青梅为什么要瞒着他,就有点生气,找出身份证后,拿着合同往马青梅眼前一摆,便不再说话。
马青梅在心里骂了一声自己是猪脑子,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把父亲背着她把店盘下来的事说了一遍。郑家浩闷闷地说:你跟我实说不就行了?还费那么大劲撒谎,亏我们还是两口子,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见郑家浩似乎是很受伤,马青梅就笑着说不是信不过你,这店一开起来,你妹妹早晚会知道,她知道了肯定就会追着你问,你又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我怕你说漏了,传到大海耳朵里去给我爸招来麻烦。
郑家浩叹起说:难为咱爸了。
等赚了钱就还给咱爸。又叮嘱了一句:就算把钱还给咱爸了,也谁都别说。
郑家浩点点头,把合同什么的锁进了抽屉。
两人洗刷完了,上了床,郑家浩要去关窗帘,马青梅拉了他一下:别,我想看看窗外的月亮,每当看着月亮在天上慢慢往西走,我就觉得心里特安宁。
郑家浩和她一起看月亮。
这一阵,你妹妹消停了。
郑家浩嗯了一声:大概是有房住着,跟何志宏把婚也复了,不焦躁了也就消停了。
但愿吧,对了,葛阿姨去养老院的事,你跟没跟她说?
没呢,这阵子她也不联系我了,我懒得主动搭讪她。
你还是抽空告诉她吧,别等她来问了我们才说,她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嗯,我明天给她打电话。
3
第二天一早,郑家浩就给郑美黎打电话说了一下葛春秀去了养老院的事,郑美黎很吃惊,边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边问郑家浩最近忙什么。
郑家浩正在帮马青梅整理库存布料,就顺口说在店里忙着呢。
郑美黎觉得奇怪,还以为马青梅把涮串摊开成小店了呢,跟郑家浩问了店的地址,坐上公交车就去了,等她到了威海路,看着门牌号一家一家地找,心里还在琢磨,这马青梅搞不好是在哪栋楼的门洞里租了个类似于楼梯间的小门脸卖涮串呢。
她数着数着门牌号就数到了马青梅的店,看着这显得富气十足的店面,郑美黎就觉得有架战斗机轰地一声,从心底里起飞了……脑袋里一片混乱,惊诧、疑惑、怒气等等的情绪像一群在逃跑时相互践踏的慌乱小畜生,混乱成了一团。
郑美黎站在店门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店,马青梅正在帮顾客选窗帘花色。
郑美黎走到她身边,阴阴地笑着:嫂子,阔了啊。
马青梅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不想当着顾客的面和她计较,就说你哥在后面库房里。
郑美黎满脑子都是问号,看马青梅的样子,这店肯定是她的,要不然哥哥也就不会在库房里忙活,她开店的钱是从哪儿来的?难道是葛春秀?
一想到自己什么好处还没捞到呢,郑家浩夫妻却已经开上这么高档的店了,郑美黎就觉得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燃烧的汽油,她挖了马青梅一眼,直径往店面后的库房闯。
郑家浩正把一匹窗帘布往上码,郑美黎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哥,这家店是你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