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重要还是儿子的幸福重要?现在好了,小栗妈不认嘉树这女婿,连自己闺女都不认了,你高兴了?”一听肖爱秋道出了心里话,顾新建忿忿道。
“她不认更好,不都说儿子是给丈母娘养的嘛,只要儿子娶了媳妇,哪个不是屁颠屁颠地围着丈母娘忙活?这样倒好,省得她跟我抢儿子。”肖爱秋这么一想,觉得很开心。
“自私!”顾新建甩下这句话,大步往前走。
2
霍小栗觉得,她跟婆婆和大姑姐的较量,就像两个虚伪的超级大国间的较量,面上虚情假意地寒暄着,可私底下的拳脚就没停下来过。
顾美童看不惯霍小栗家里家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在她感觉,这风轻云淡就是骄傲,就是对她的蔑视和瞧不起,她也知道,霍小栗倒追顾嘉树的事,她不能提,一提,在谁眼前都赚不着好,可是,不提这事,怎么能压得下霍小栗的气焰呢?就只剩了当年有很多女孩子追过顾嘉树这事了。
可她总不能动辄就说有多少女孩子狂追顾嘉树吧?这显得太没水平也太有挑衅的意味,对,她要时不时地貌似在无意间来上这么一句,还不能当着顾嘉树的面说,否则,他肯定跟她急。
譬如,当顾美童和霍小栗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时,她会突然指着一个漂亮的女演员说:“这个女孩子真像追过嘉树的那个女孩。”
一开始霍小栗还很当真,会和她一起盯着屏幕看,边看边说嗬,是挺漂亮的。再要不就是真没看出来,嘉树还有这么大魅力啊?
顾美童就觉得目的达到了一半,满脸得意地说是哦,然后又把那女孩子的家庭条件一顿猛夸,霍小栗听着听着,就觉得不是味了,后来,顾美童故伎重演,屏幕上的女演员:“这么漂亮的美女都不要,嘉树也忒没眼光了点。”
顾美童就嘟哝着说那个女孩子是多么的懂事是多么好的女孩子。
霍小栗也不恼,就笑着问:“姐,她叫什么名字?”
顾美童认真想了一会,说:“好像姓徐……叫徐什么来着……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谁还记得?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问问她呀,如果她愿意,我就把嘉树让给她,错过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我都替嘉树可惜。”虽然霍小栗说得嬉皮笑脸的,可那个蓄谋已久的还击之拳,已握地结结实实的了。
“小栗,你说什么呢?让嘉树知道了还不跟我急啊?”
“姐,你也知道嘉树会跟你急啊?怎么就没想想你老这么说会让我有想法呢?”
顾美童知道,完了,她又让霍小栗抓到把柄了,就讪讪说:“我这不是顺口说说而已嘛。”
“你一次顺口说说可以,可你不能老是顺口说说吧?你老这么说,我会以为你们全家为嘉树没娶到她们而遗憾呢,我也会因此而自卑难过的,难道你想让嘉树跟我离婚去娶她们?”
顾美童慌忙否认:“我是那种不希望自己弟弟幸福的坏大姑姐吗?”
“我希望不是。”霍小栗不卑不亢地说。晚上问顾嘉树,是不是有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追过他,顾嘉树一愣:“谁说的?”
“你姐。”霍小栗看着他,坏坏地笑着,拖长了腔调说:“顾嘉树——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本事。”
顾嘉树知道霍小栗已经识破了姐姐的伎俩,在故意揶揄他呢,遂没好气地说:“得了得了,别听我姐编排,我姐超级自恋,她以为全世界的美女都想嫁给她弟弟。”
霍小栗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哎,嘉树,问你个事。”
顾嘉树警觉地:“什么事?不许来人身攻击的。”
“切,你当我是受惊的黄蜂啊?逮着个人就攻击。”霍小栗坐端正了,看着顾嘉树的眼睛:“如果当初咱俩分手了,你会不会娶秦紫?”
顾嘉树扑哧一声笑了:“吓我不是?如果我这辈子必须娶她否则就要打光棍,那我宁肯光棍到老。”
尽管顾嘉树说得很认真,可霍小栗还是不太相信,就算他不喜欢秦紫,也不至于到这程度:“秦紫有那么可怕吗?”
“有。”顾嘉树郑重点头:“她属于那种谁跟她过日子都得提心吊胆的女人。”
“干嘛要提心吊胆?怕让别人抢了去?”霍小栗问得很认真,在她的爱情体系里,秦紫是唯一的隐性情敌。
“还让别人抢了去,她不抢别人就不错了,好了好了,睡觉。”顾嘉树一把搂过霍小栗,圈在怀里去剥她的衣服,霍小栗却一转身,说不行,我有心理障碍。顾嘉树就小声说我轻点,然后顺手从床头摸过早就备好的毛巾:“你咬着它,就没声了。”
霍小栗还是说不行,床响。
真的,这张床因为买的仓促,加上为了省钱,质量不是很好,只要他们在**一活动,床头就会碰着墙壁,咔嗒咔嗒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霍小栗总觉得不仅整个家里的人,连整栋楼的人都听到了这声音,并从这声音里幻构出了一副很是情色的画面。
精力旺盛的顾嘉树搂着娇艳可人的霍小栗,简直就是97号汽油伴着火星睡觉,哪儿有不着的道理?就说霍小栗是神经过敏了,夜里大家都睡得猪一样的沉,谁稀罕倾听分析别人家的声音啊。霍小栗还是不肯,说早晨起来,顾美童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旁观了昨夜他们**似的,她受不了她的眼神。
顾嘉树急得团团转,顾不上和她辩论姐姐是不是在偷听他们的欢爱,跑到客厅找了一打报纸,塞进床头,使劲晃了晃,真没声音了,就故意坏笑着看着霍小栗,张牙舞爪地像头饿狼一样扑上去,待挨到她身体时,却无比轻柔了起来。
床,果然没有响。
第二天是周末,霍小栗本想起床去帮婆婆做饭,可顾嘉树用腿牢牢地盘着她,不让去,霍小栗用力往外挣,说平时上班走得早,不帮忙就不帮了,可周末还赖在**睡懒觉,有点说不大过去。顾嘉树就嬉皮笑脸地说没事,妈妈已经习惯了他周末赖床。霍小栗说那是你,不是我。“你就是我。”说着,顾嘉树往她身上凑了凑,霍小栗感觉他身体的某个部位硬邦邦地矗在了身上,就打了他一下,说大白天的,全家都在,别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