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说是么……
第二天,小婉便倾其所有,飞回了青岛。
陈的门,是锁着的,她依着门,坐下,春天的阳光懒洋洋爬在脸上,很快,她旅途的困顿就让她睡着了,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睁开眼时,看见弯着腰的陈,在欣赏她的睡姿,小婉的脸,腾地就红了,刚要站起来,却被轻轻抱起:睡在这里,回着凉的。
在绵软的沙发上,陈和她并肩咫尺,只要她的头一歪,就可靠上去,她还是把这种愿望隐忍了,说:去上海前我来找过你,你不在。
我去外地散心了,我想我一直在逃,我害怕婚姻。陈轻描淡写。
小婉怔怔地张大了眼,知道陈也算是阅尽情事沧桑的男子,怎会不懂自己的心思呢?女子一旦爱上了,便是无条件的投降,愿意为不该开始的爱情寻一万个茁壮的理由。
明年,我就毕业了。小婉用期冀的眼神,软软笼罩了他,她是要等陈一句话的,哪怕一个暗示,她亦会披荆斩棘地来到他的身边。
陈顿了顿:是么?其实,上海是个不错的城市,你可以考虑留下的。
小婉的心,轻轻坠了一下,于心不甘:上海没有让我留恋的人。
陈别了脸,起身,用调侃语气说:竟忘了给你泡茶,小姑娘,在上海三年多,难道就没有爱上一个人么?
小婉愣愣地看着一脸风平浪静的陈,难道他以为自己千里迢迢跑回来只是为了听他说害怕婚姻、向他汇报自己在上海的情路历史?
原本,他是不曾爱的,绝望的泪重重砸在小婉心上。
再后来,话就少了,两人各握一杯茶,坐到凌晨,杯中的桂花和空气一样寂寥。
回上海,一路上未曾有泪,心朽似木。
5
同寝室的女孩说:小婉,你跑哪里去了,也不请假,木木找你找疯了,刚才他去派出所报案了。
小婉淡然说:是么。
喝了一杯水,然后,给木木打电话:我回来了。
稍顷,寝室楼下就响起了摩托的轰鸣,木木气喘吁吁跑上来,一把抓她在怀:坏东西,你跑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小婉拉着木木下楼,走了很久,停下,平静说:木木,你爱我么?
然后,小婉就做了木木的女友,时光温润而平静,偶尔,还会想起陈,回忆里没有他的脸,只有一壶剔透的桂花茶。
其实,陈曾给小婉打过电话,是同寝室的女孩接的,说小婉和男友上街了。
陈说了谢谢,没说自己是谁。
其实,陈想问小婉:那天,你为什么不答我的话?
现在,没必要问了,爱她,就让她少承受一些伤害吧,爱情的左右摇摆选择,是件折磨人的事。
小婉永远不会知道,陈和盛美分开了,只为了好好地,等待爱情光临,在小婉面前,他觉得自己那么老了,有过失败的婚姻远去的盛美,都被她睹在了干净的眼眸里,让他的爱,一点点自卑下去,不敢主动说出口。
那枚戒指,在紫筠想来,注定认领的人不会是自己。
热烈地相爱却不能够拥有和爱与不爱,是两种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