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机里听着朋友一阵叮咣乱响夹杂着唧唧喳喳的尖叫,知道她凭着天天天在健身房厮混两个小时练就的利落手脚,先一步抢到了计程车,千里迢迢从市东赶大市西来接我。
一进酒店大堂,暖风扑面,像一下子闯进了春天,心情爽朗得不成了,因为来得早么,拒绝了领位小姐指定在角落的桌子,抢了一张摆在显眼处的桌子,本来这顿饭就是项庄舞剑,偶们是意在眼球么。
一边点菜一边用虚伪的矜持端住了贼溜溜乱转勘探人文环境的眼球,然后,很是丧气,大年初一么,国人最讲究这一天的家庭氛围,即便再不睦的婚姻,在这一天都呈现出一片虚弱的皆大欢喜,全当是对太太上年对糟糕婚姻生活隐忍的报答,今天,绅士们也是一定要携妻带儿把个幸福和睦表演得天衣无缝,哪怕平日里瞄见美女就眼球发懵,今天摆出了绝版好男人的目不斜视。
朋友怅然说:“阿连,看来我们选错了日子。”
偶只好灰头土脸说:“既来之则安之,就当犒赏我们上年的辛苦努力吧。”
菜来了,偶们吃得贼心不死,边做淑女装吃边窥探四周,有没有期望中的眼球溜号到这里,向上帝发誓,30多岁我们还不算太老,镜子经常告诉偶们,虽不是嫩如花朵,比起那些只会撒娇耍蛮的小女生,至少风情不错气质还是相当高雅的,总不至于满天下男人都是眼球动物吧?
溜号的眼球还是有的,趁太太生怕白白糟践了老公钱包而埋头苦吃的刹那,简直是惊鸿一瞥,快速撤离,统统被偶们收在眼里,很是自得,并相互约定,自己和老公出来吃饭,一定把他的眼球当了菜盯。
临近一点,大堂里人满为患,领位小姐过来咨询,大堂台面不够用,是否介意与别人拼台。
哇,不错,说不准前来拼台的是偶们喜欢的风度绅士,岂不是可近距离将**实施到底?于是忙忙说成,朋友对领位小姐把真话做了调侃:“最好是帅哥。”
竟真是帅哥,且是三位,不过,很是不合偶等的挑剔口味,这时才忽然悟到,原来不是男人是眼球动物,女子亦是,他们不仅衣着搭配很是没品位且气质实在令偶等心跳加快面红耳赤。没得办法,若想随便垂钓一批眼球鼓舞自己,那偶们一定去建筑工地或干脆去母猪都能被看成赛了貂禅的纯粹男儿国成了,还用得着冒着天寒地冻到这里来和钱袋过不去?
即便钓不到真绅士,也犯不上把这顿饭的气氛给破坏了吧?于是偶们埋头大吃,偶尔抬眼使用白眼球,站在一侧的三双腿开始不安移动,上面的嘴巴开始嘟哝,大约是花了恁大的价钱,与别人拼台太没情趣。
谢天谢地,有张台子喊买单,矗着的六条腿齐唰唰冲过去。
我们相视而笑,然后叹气:“看来,我们的魅力真的到了股票大跌的下滑时期,相当年,在酒店吃饭…………”
我们唏嘘年轻貌美如花时,有多少男子顶着白眼球以及声厉言苛的呵责死皮赖脸腻在身边,现在,居然磁场稀薄到一个白眼球就打发掉了,以后,还会在不经意间听人用带着鄙薄口吻说让我们心惊肉跳的那个三个——老女人,老女人怎的了?如果你是男人,一旦遭遇了老女人的微笑,千万别自做多情地以为是爱上了你,因为从花季走过的老女人,她的心早已被前情旧事塞成满当当的,她的笑,要么是笑你行为幼稚,为你自尊计不便说而已,要么是用微笑把着感情的门,感谢你趁老公外出的空隙陪她玩了一个年少时的游戏,肯定一下魅力指数,至于会不会有爱恨纠缠,除了年少不经事的少年女孩,陪你上演这般经典的怕不会是被称为老女人的女子。
除却无言还是不语
文:连谏
走在街上,四处流淌着明丽的阳光,我的步态是优雅的,脸上**漾着祥和宁静。因为,我在想你。
许多时候,我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戴上耳机,悠闲的目光有点呆滞,我就浸泡在卡朋特的嗓音里想你,想你时用一些古朴的乡村调子,略带着淡淡的忧伤,我不拥有你,甚至不能说爱你。
2000年6月,我和成熟的桃子一样呈现着美丽欲滴的**,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与你相识。
我还能够准确地记得在几年前的一个文学颁奖晚会上见过你,你上去领奖,我听见有人说:“你看,那就是石鱼,居然穿着短裤拖鞋上台领奖。”那时心里忽然泛起了对你的好感,因为你的本真,于是从茶杯的上端抬头看你,一个瘦弱得随时可以被风掠去的年轻男子,你低垂着头,眼睛里似乎没有此时应该显示的傲气。你不会留意到一个小小的女子在幽暗的角落里冲你微微地笑着。再到后来,我从他人的嘴巴里听说了一个关于你的故事,平常得没有细节,是一个关于你的男女之间的故事,我听了很不以为然。
而你在千禧年的夏天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像风儿吹拂了静静的湖面。
那个貌似瘦弱的男子不见了,你看着我,看得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想钻进你的眼睛里寻找另一种生活,却已不能,你让我想起了《陌上桑》里的句子:“罗敷有夫,使君有妇。”虽然我不可能有罗敷的倾城之美,但我希望在你的眼里是如此的,至少我想在你的面前展现所有的生命精华之美,你知道吗?但我又是羞怯的,想看见你,见了却又想逃,哪怕你的身边有一个小小的黑暗角落,能让我容身后感知你的气息就足够了。你说要呵护我,像哥哥一样,你知道吗?我多想有个哥哥,让他疼我保护我爱我,可命中注定我不曾拥有,所以,以后的岁月里同样不可能拥有了,因此,我拒绝这种**,就像拒绝什么呢?就像贪吃的麻雀拒绝支起的箩筐下的谷粒。
这一年的天上到处都是飘**着的洁白云絮,我的心一如它们悠闲而宁静,静静地俯瞰着这个星球,这个蔚蓝色的星球变得美好而令人赏心悦目,都是因为有你。
每一次走过你可能经过的路口,我都会失态地东张西望,其实这个路口并没有车来车往,它是单行线,只想在不经意间发现你的脸庞就在不远处闪烁,每一次走过这个路口都没有细节发生,我说:“嗨,傻妞,你已经不再年轻了。”同时,为自己傻笑两声,然后调整姿态走进那个大院,在忧伤的旋律中为心情默数着一二三走上楼梯。幻想着不经意的相逢会灿烂一天的心境,这种小小的浪漫情节没有走进生活的现实。毕竟,我们都是一些庸碌的人,只是试图在庸常的岁月里找到一点**,燃亮生命的季节。
每一次出门都要对别人说:“有我的电话让他打手机啊。”回来时希望那个专门接电话的女孩子会说:“嗨,有你的电话。”而且那个姓名是属于你的。无数次盯着话机,只希望在振铃响起的片刻你的声音会抵达心灵。但,每一次你的电话来了,我却压抑着自己,用公事一样的语态和你说话,总感觉办公室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的嘴巴,每一双耳朵都在倾听着自己的声音,其实都是心虚在做祟。每一次通完话,我都能感觉到潮汐退却般的失落,我无法向你剖开那个温情的自己。
总有一天我们会失落的,这是生命中无法逃避的劫数,而现在,我已经开始为那遥远的一天的到来而忧伤,我从未问过你的婚姻,这一切询问都将是多余的,爱意味着什么?拥有一生吗?我相信她是爱你的,因为值得。而我只要你灵魂的语言温暖我的一生,难道别的男人不能给我吗?从没有男人会让我惊慌,而你,却让我手足无措。我问自己;你怎么了?然后开始惶惑,对自己产生恐惧,为了分散对你的思念,我要不停地给朋友们打电话,甚至可以承受着太阳峰年的折磨不停地逛街。我不能回办公室,那里有点像个私人空间,坐下来就会想:这时你会在哪里?想我吗?
为了你,我要好好地活着,为的是多年后在某个街景中与你相遇,我顶着满头的华发颤巍巍地告诉你:“知道吗?年轻时我有多爱你。”那时,也许会一滴老泪打湿我早已干枯苍老的心,然后我们牵着手走进街心花园,坐在花墙上慢慢地讲述一些岁月的足迹。
其实,你都不知道我真实的名字,在这个庸碌的世界里我只想让自己的心境丰盈,没有人知道我有多少柔情,我只想在静静的夜里梳理自己,梳理曾经有过的岁月,你就是其中最深的痕迹。
在你幽静的屋子里,空调在寂寞地响着,它送出的风凉凉地吹向我的后背,你就坐在对面,点起一支烟逼着我的眼睛问:“我们,是不是缘分?”我却违心地说:“什么缘分啊,世界这么大,和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缘分。”我只能这样装傻,抵御**时我总是把自己变成傻子。我却总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你歪着头冲着我傻笑的模样一下子就占据了我的心灵、打动了我的灵魂,我的语言变得凌乱起来。我试图抹去性别,只把你当成交流的对方,你要的却不只这么多,是吗?一切都浮在表面,我看不清你躲在语言背后的脸。
我爱上了你,只有自己知道,是那样的不可遏制,因为什么,因为我寂寞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的孤独是如此得彻骨,你的闯入让这份孤独像寒风中的秋叶瑟瑟颤栗,我抿着嘴巴迷蒙着双眼,这是你和我的秘密,没有人知道。秘密是夜深人静时刻的幸福,它对于我来说又是如此的模糊。
我为自己写诗。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写着没有收信人的情书,此刻,不知你在何处享受生活的美丽,这个傻傻的女人在灯下思念你,回味与你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因为有你我的心绪是如此丰满,你的眼神是一些光洁的石子,一次次敲开我灵魂的家园之门,像一些柔软的手,触摸了灵魂的骨头,这是灵魂的快感,让我在生平的岁月里独自享受。
我常常按下一串数字,那是接通你声音的符号,在振铃响起之前快速关闭,这已足够。我对着虚无的空间说:“我爱你。”
无药可医
文:连谏
想打上你的名字,然后问你好,却不能够,怕那个名字一旦打上去,伤了的不止我们两个。只好换个名字,却在指落的一瞬,敲出的感觉都不是你。只能这样了,说一声嗨,你就从心底里浮起,轻轻摇**浮尘样的伤感。
本来,我完全可以与你擦肩而过的,错就错在那个夏季的黄昏,我搭了别人的车,我家和他家在同一路线的的街区,他请你吃饭,于是,我被捎带而去与你相识。
只几杯啤酒下去,你就张皇着红红的脸说不行了,他们还在劝酒,这是北方的酒场习惯,一定要把客人灌醉,才叫尽了地主之宜,而你那么瘦,瘦到像只烤熟的虾干,看你艰难地吞咽大杯大杯的啤酒,我窃窃为你担心,我想替你,却不能够,那么多双熟悉的眼睛在盯着,假如我替了你,明天,报社里肯定有新的故事流传,关于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