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天边隐隐透着些许光亮,寒风吹拂她发带飘落至身前,姜苌黛探手替她将发带撩至身后应:因为那些女子并没有随漠国公主一同出长阳关,她们被藏在装着绵花等货物的箱子里,原本是打算通过姜国与漠国来往的水路商道离开。
柳媚儿满是惊讶道:黛姐姐怎会知晓?
那些运人的漠人被抓了起来,所以我才知道详情。姜苌黛本来是不想破坏与漠国的稳定,可见柳媚儿如此上心,只好派人偷偷将运送漠国货物私下严查。
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姜苌黛让人把消息压了下来,只将那几名漠人赶了出去,而姜国的同伙则下令秘密处死。
她们没事就好了。柳媚儿心间悬起的大石头缓缓放下,连带面上的愁绪也都散了。
姜苌黛掌心轻抚她的面容,见她如此在意不曾
相识的人,心间多少有些吃味,指腹捏住她的耳垂道:不过媚儿擅自离都城的事,还是要处罚的。
啊?柳媚儿茫然的望着。
只见黛姐姐悠悠地收回手,满脸正经的说:你要是不愿受罚,以后可以不用来公主府了。
柳媚儿一听连忙应:我愿意受罚的。
军营内越发亮了起来,岳月骑着马即将随同护送长公主回都城。
临行前岳月去了容悦帐内,只见她仍旧是丧气的很。
我都要出发了,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容悦懒得搭理这莫名其妙的小妮子,随意的翻转着身应:要走赶紧走,别烦我。
你个大混蛋!岳月气的不清,随即一脚踢向那简陋的木板床脚。
外边看守巡逻的侍卫听到砰地一声,随即便见到花容月貌的岳家小姐气匆匆的从营帐内出来。
岳月生气的怼上探来目光的将士应: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转过去!
将士们吓得立即调转方向,装作没看见低头各干各的。
待出行队伍穿过长原快要看不见旗帜时,容悦从塌陷的木板床爬起来咬着牙念叨:这小妮子下腿也不知轻重,军营里想有张好床可不容易!
虽然容悦说要解甲归田,可是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能口头离职。
至少也要年底回都城递交请辞文书,而且还要获得长公主批准才可。
唉,容悦看着这张破碎到拼都拼不起的木床,心里更是气的紧。
岳月这小妮子真是会折腾人啊!
深秋里寒风不减,赶赴都城的队伍为了加快路程,所以白日里一直没有停歇。
傍晚柳媚儿给大黑马喂着粮草,只见岳姑娘似是在训斥人。
你个臭倔驴,竟然这么看不起本姑娘,真是瞎了眼!
哪来的驴?
而且岳姑娘面前只有一匹马,柳媚儿不解的问:岳姑娘为何如此生气啊?
哼,我有生气吗?岳月看向那身段纤瘦的柳驸马,眼眸里怒意看的人瘆得慌。
柳媚儿犹豫的问:可是你刚才不是因为生气才骂马吗?
岳月手持长剑走近过去认真道:柳驸马,本姑娘骂的是一头臭倔驴,你可别听错了。
这里只有马哪来的驴?
我想骂就骂,不行吗?岳月恨不得现在跑回军营再去臭骂容悦一顿。
柳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岳姑娘生气的离开马厩。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等一路快马加鞭的队伍赶到都城时已经十一月初了。
那日的断断续续下起小雪,街道有些湿滑,因着黛姐姐有急事并未回府歇息,所以由柳媚儿先回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