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对危险的恐惧,而是对“失去”的、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刻骨铭心的恐惧。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两人交错的、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沉重的水汽,压得人喘不过气。
吴所畏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任何语言在这样惨烈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质疑?池骋的样子,绝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简单的噩梦。
那是某种超越常人理解的、血淋淋的“既视感”或“预知”。
他只能更紧地回抱住池骋,用自己真实的、温热的身体告诉他:我还在这里,好好的,在你怀里。
“那不是真的,池骋。”
良久,吴所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你看,我没事。你也没有去晚。
我们都在这里。那个电话,我不会理会的。汪朕的算盘打不响。”
池骋抬起头,眼睛里的血丝还未褪去,但那种崩溃的惊惶已经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狠戾。
他抚摸着吴所畏的脸,指尖依旧微凉,但动作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对,那不是真的。”
池骋重复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甚至比以往更加低沉有力,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因为这一次,我绝不会让那种‘可能’发生。任何苗头,都必须掐死在萌芽状态。”
他松开吴所畏,弯腰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看了一眼那个未接来电的号码,眼神冷得像寒冰。
预言
“他急了。”
池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
“用这种拙劣的借口,看来是之前的‘安分’装不下去了,或者……是有了新的倚仗?”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然后,他拉起吴所畏的手,带他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自己则蹲在他面前,双手握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目光专注而深邃。
“吴所畏,你听好。”
池骋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无论汪朕用什么理由联系你,无论他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你都不要相信,更不要单独去见他。
任何需要你离开我视线范围的、与他相关的会面,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由我来处理。明白吗?”
吴所畏看着他眼中不容错辨的紧张和后怕,重重点头:“我明白。我答应你,绝不会单独去见他。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来,我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