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白色仿佛形成了一幕无形地天然屏障,将数十米外的景物,尽数隔开。
而有一道矫健地身影,却逆着风,以锐不可当之势,直冲而来!
少顷,车队停下。
禁卫们脸色发白地喘着粗气,看到他们尊贵的主子居然在如此恶劣地天气里下了马车,亲自迎向那个害得他们如临大敌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来了?”夏侯芷微微挑眉,面露戏谑。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特别的话,谁知对方踌躇半晌,开口仍是那句恭恭敬敬的虚礼。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她哑然,不禁有些来气。
这人可真是,一点近乎都不会套,半点马屁也不会拍。
不过……
看着男人冻得泛红的脸颊,以及眉间及鬓发上的冰雪,那股气恼霎时化为了无奈地失笑。
“回京那日,希望第一个吃到的,是你的接风宴,要求不高,菜色随意,但是酒,一定要太白楼的思春堂,他家每年只有近年关的时候才会售卖,记得早点去订。”
段大人愣了愣,随即应道:“好。”
“呵呵……”她轻笑着,又走近两步,侧头附耳,呼出的热气几乎融化了对方脸上的凝霜,“段垂文,等我。”
年底,各部门各司均变得忙碌起来。
小到地方衙门,大到刑狱司典,就连京师大街上巡逻的差官都比平日里多出近一倍,以保证皇城的安定。
这种时候,大理寺反倒悠闲起来,基本上是些整理归纳的活计。
“哟,大人,原来您真的买了本黄历?今年可不剩几天了,卖给您的小贩岂不是要笑死!”李斯打趣着大步走近,将文书放到桌案上。
段垂文闻言,从一堆卷宗中抬起头,瞥向右侧的墙面。
今日那页上有一个用朱砂圈起的记号,格外醒目。
唇角微微扬起,他伸手撕去。
“晌午了,走吧。”李斯拍去袍摆的薄灰,招呼道。
“去哪?”
李捕头啧了声:“瞧您这记性,昨儿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去给小小那丫头捧场?其他弟兄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老刘他们早上都没吃,说待会儿啊,才能营造出一种狼吞虎咽,好吃要把舌头吞下去的地步!”
段垂文这才想起,当初从晏清带回的那名叫凌小小的孤女,新开了一家吃食铺子,卖些馄饨面条什么的,说是要自力更生。
“你们先去吧。”
他合上卷宗,站起身。
“哎?那您呢?”
“有件很重要的事,得先去办了。”
太白楼外,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