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芩也没成想,一时口误给自己掏了个坑跳。
她努力做到表情正常自然,说:“跟我绕什么文字游戏呢?”不就比她早出生几年,早读了几年书。
绿灯亮起,周湛的脸扭转过去,目视前方:“信不信,我把你丢这?”
“我不信。”
方子芩知道周湛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她就是来气,想赌一把。
而现实是,意料之中的她输了。
车开出去十几米有余,“哧”一个急刹车,骤然停下。
周湛面无表情的握着方向盘:“自己打车回酒店。”
初来海城,她人生地不熟,尤其是此时外边的路段,别说人,连车都没见着几辆。
马路两旁全是绿化带,绿油油的香樟树,树叶密密麻麻。
被风一吹,呼哧呼啦的响,夜间显得格外渗人。
方子芩恨周湛冷血无情,更恨自己嘴贱。
见她没下车,周湛凝着一脸冰霜:“怎么?刚才不是很有骨气的嘛?”
她也是始料未及,脸上歪了抹极尴尬的神情。
正当她琢磨着怎么迂回战势时,扫到周湛眼底的讥讽。
方子芩蹭地一下,心火就上头了。
她打开门,一瘸一拐的走下去,随后甩上车门,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周湛也不差,同样的果断决绝,油门踩到底,车子“轰”地一声冲出去。
在夜空中响起久久的回声。
虽然海城算暖和,但也熬不住这夜间的风。
方子芩站在路旁,明艳的脸被冷风打得泛红,心里气得发堵。
是她陪着他去见戴成林,使尽浑身解数才把戏演好,到头来把她仍在马路上,一走了之,不管不顾。
不知是委屈,还是气多。
越想,方子芩越觉得难受,嗓子眼都堵得疼,眼里蒙上层雾水。
腿上的伤,仿似有感应般,跟着开始泛疼了。
她半倚着路牌,想弯腰去拉一下裤腿,一道车大灯径直打过来。
方子芩被那道强而亮的光线刺得,伸手去挡眼睛。
“嗡嗡嗡……”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缓停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