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句都在骂人,却没有一个脏字。
全程一路沉着脸的周湛,终是给她说笑了,唇角微勾起:“你骂人挺损啊!”
方子芩挑眉,瞥着美眸:“四哥,你太谦虚了,咱俩不过彼此彼此。”
要说骂人,跟周湛相比,她自得当让三分。
“方子芩,你就是只狐狸。”
他眼底抿起的算计,都能穿透她的心了,却说她是狐狸。
想到刚才饭局那两瓶30赖茅,方子芩浑身倒刺竖起:“要说狡猾,那还是四哥你更胜一筹。”两百多万的酒都给她忽悠开了。
周湛脸上似讽似趣的笑,挑衅的扬了下眉。
“那是你自己蠢,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句话噎得她哑口无言。
事实也确实如此,若她当时驳了周湛,在场的人也不会说半个不悦。
顶多是觉着她这人世故上,欠点火候罢了。
恰倒是她这般充脸面,在何景喆眼里多了几分装腔。
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会缺你这点酒?
周湛说开一瓶,她倒好二话不说直接上两瓶,显得多能干似的。
跟这些人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张扬夺势,越低调越好。
不得不说,方子芩又神不知鬼不觉让周湛训了一课,还是百口难辨的那种。
虽心有不服,但敢伸就得敢屈,她低声嘀咕句:“那你怎么不拦着我?”
周湛走着的步子停驻,扭头看她,满脸好笑又好气:“方子芩,要我给你叙述一下,刚才你开酒态度有多决绝吗?”
他继续道:“知道的是谈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酒厂都买给人何景喆。”
“那还不是给你气的。”
他说开30赖茅,一半确是故意整蛊她,但也不全是。
“那我下次要是在江边气你,你是不是要直接跳江?”周湛声音平静。
方子芩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说:“那你可以考虑换个地方,或者我尽量不听。”
他脸色一沉,神情好似在说: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说到底,场子是周湛的,即便是有求于何景喆,他自当也得给周家薄面。
那瓶酒,换个角度想,其实是周湛开给何景喆的谢礼。
反倒是给她这么一闹,场面搞得有些复杂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