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沧追刹那愣神,但见慎晚认真不似说笑,当即带路,直至一处厅堂内,同之前周氏接见她之时的那处屋子格局差不多。
她清了清嗓子,说了自己的猜测:“我方才问含妗,是否同张疏淮有夫妻之实,她避而不谈,我瞧她那个反应,似乎并没有到那一步,我想,大抵是她那日着急随口胡诌的。”
郁沧追听罢面上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因为对自己那日情急之下打的那一巴掌而愧疚,还是因为毫无准备之下同一个女子说这种话题而觉得不好意思。
他唇角动了动,半天没能憋出来一句话,倒是慎晚摆了摆手:“只要没到那一步便什么都好说,张疏淮可脏的很,若是含妗被过了什么病,可有她受的!”
她这话说的让人没法不往深出去想,男女之间能过的,还能是有什么病?
郁沧追耳根慢慢攀上些红,掩盖自己心中悸动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但却因为太猛被呛到,猛地咳嗽了起来。
慎晚被吓一跳:“这么大给人了,怎么喝水还能被呛到?”
郁沧追一咳嗽就压不住,整张脸也不知道是被憋的,还是羞的,涨的通红,慎晚不计前嫌地从怀中掏出来个帕子给他,另一只手毫无顾忌地拍他后背给他顺气。
她一阵无语,这兄妹两个当真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似宣泄般将手上的力道放重了一些,猛锤了他一通。
郁沧追意识到了,瞪着眼睛回头:“你这人怎么这般恶毒,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借此机会打我?”
慎晚听他这句话说的完整,干脆直接坐回到原处:“我要是恶毒,就趁现在给你再灌一口。”
“你!”
郁沧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倒是慎晚,心情竟因为此稍稍缓和了些,勾起唇角轻轻起。
她同郁沧追对视一眼,一个笑意盈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个分明受了气,但敢怒不敢言,只能看着,身量高挺竟被小女子压一头,分明是故意让着,极为相配。
如此情景,被一进来的三人瞧了个正着。
长宁侯面色尴尬,余光看着身侧的夫人与贺雾沉,一个面色难堪的紧,好似吃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忍着不吐,而另一个面色冷冷什么表情都没有,但逐渐收紧的拳头却能瞧的出其内心波澜。
他掩唇轻咳两声,内堂二人闻言,皆齐齐往这便看。
郁沧追当即敛了神色:“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长宁侯想缓和一下气氛,朗声笑了两声:“驸马前来,言含妗的事情有了结论,如今已经把受害的小厮带了过来,只要当堂对质便可。”
说罢,他又对着慎晚:“公主安康。”
慎晚回之颔首:“侯爷不必多礼,还是快些去看看罢。”
她很是激动,心中只想着终于能让含妗看出来张疏淮的真面目,干脆上前走到贺雾沉身边,毫不避讳地要拉他的手腕:“你来的倒是挺快。”
贺雾沉不动声色的移开手臂,声音淡淡:“是臣打扰公主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