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父?什么无为关?”花焰硬插到二人之间,一脸迷茫地看向卫立心:“不是让我去云游的吗?”
卫立静静地看着花焰,严肃道:“一日没有得到师父的认可,你便一日不能回来!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如斯堂,再也不欢迎你了。”
花焰:。。。。。。
卫立心是知道她在意什么的,一句话便将她想跑路的心思遏制住。可她见花焰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看着自己地样子,实在像只被抛弃的狗狗,忍住心中悸动,转过头去,也不看她。
花焰见扮可怜不好使,转头又看向大门口一直站着,仿佛门神的楼阳生,对着他龇牙咧嘴,心道:平常你我一口一个姐妹兄弟相称,如今眼睁睁见我被赶出家门,你倒是一点忙也不帮!
楼阳生不知是没看懂还是装傻,对花焰拍了拍胸脯,最后缓缓竖起一根大拇指,露出一个开朗到过分的笑脸。
花焰:。。。。。。
花焰见自己拜师已成定局,终于放弃挣扎,无奈道:“好好好,我去是可以的,但你总要告诉我夫子姓甚名谁?”
卫立心突然挑起眉梢,看着身旁一脸幸灾乐祸模样的楼阳生,二人相视一眼,楼阳生会心一笑道:“忘了。”
“这也能忘?这事听起来是万般不靠谱的,我觉得要从长计议,要不我今日就先不去吧。”花焰说着就要往如斯堂里冲,未料楼阳生双手抱胸,一脚踹上门框,堵住她回家的口子:“你去无为关,看到脸最黑的那位便是。”
花焰恶狠狠地瞪着楼阳生,恨不得把面前横着的腿给掰折了,可楼阳生笑得更加得意,咋舌的同时抬了下头,顺势还抛了个媚眼出去,小声道:“你且安心去吧,夕岚以后都是我的了。”
花焰:。。。。。。
从那天起,花焰便跟在无情宗大弟子虞可期身旁,开始了自己的漫漫拜师路。
这位虞可期可谓是无情宗的标杆,面无表情,波澜不起,仿佛天下所有事都不能让她露出一个表情。
花焰好不容易跟着这样无聊的领路人撑到无为关门口,她便被一个自称虞可期未婚夫的虎妖拦腰抢走了!
花焰:你们无情宗的情感故事好复杂啊。
可很快,她便来不及考虑别人的事情,因为她真的迷路了。
她已经在识缘峰转了三日,至今也没走出去!
花焰抬头看着这棵熟悉的杨树,拍拍它的树干道:“不是说别让我再看见你了吗!你怎么又出现了?”
杨树:。。。。。。
花焰不过就是嘴上牢骚两句,自然不是真的将迷路的缘由归结在一棵树的身上,她背靠着杨树,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了她的身旁,难得看起来有几分娴静。
“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就能被那个金毛小子劫走了呢!!”花焰仰天大吼一声,疲惫地靠着身后的杨树。
回忆起卫立心果断将自己赶出家门的画面,心中一顿酸涩,默背起卫立心给她写的那封信:“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哀悲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我又不是楼阳生,我不知道什么将军,怎么打仗啊!左左右右的,我现在朝哪边走都出不去!!救命啊,卫立心,真的好想回家!”花焰越想越委屈,气呼呼地向后踹了一脚杨树。
“呜呜呜呜呜呜”树梢抖动起来,恰巧此时起风,风吹过树梢,让响声变得更加明显,在深夜空旷的山里,听起来像是在与花焰悲鸣。
“我好可怜,我好可怜呐呜呜呜。”
呜呜声中竟然真的传出女子的低语,花焰恍然反应过来不是风声,眼下真的有女子在半夜深山里哭诉。
深夜荒山,女子哭声,这不就是话本里最常见的撞鬼情景?
花焰眼睛一亮,顿感喜从天降,道:“鬼好啊!鬼在这里待的时间久,最认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