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凭阑跟着他一路往前走。
夜晚的工业园区安静得可怕,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和细微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别的动静。
别是在不知情下入[界]了吧?慕凭阑心道。
路过一间间厂房,他没带手机,不知走了多久,度长卿在一间厂房旁的花坛前停下。
花坛上原本紧凑的绿植凹陷了一块,一尊玩偶石像倒在草丛中,它的怀里赫然是慕凭阑的平板。
慕凭阑从它怀里抽出自己的平板,“竟然是这玩意偷的,石像成精了?”
“是娃娃。”度长卿抓起石像,石像上的石化痕迹一点点退去,露出原本的模样。
娃娃恢复原样的一瞬间仿佛活过来似的,不停在度长卿手里挣扎,不一会便化为灰烬,从指缝中流下,被风吹散。
“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度长卿取下头上的毛巾,擦了下手丢进一旁的火团里烧掉。
“你这么快就把娃娃弄没,好歹问一下话啊。”慕凭阑面上不满。
“明天再说,太晚了。”度长卿的语气变得强硬。
反常的语气,慕凭阑怀疑地审视着他,随后一步步凑近,“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他没等到回答,只见眼前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罪魁祸首勾唇一笑。
恶作剧成功,正当他要抽身离开时,忽地对上度长卿那双变成全黑的眼瞳,意识瞬间模糊。
撩狠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月光下,度长卿的影子逐渐拉长、扭曲,将慕凭阑笼罩在阴影下,黑暗覆盖这片区域。
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打扰他们。
忍太久了,总得解解馋缓解一下,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祂一步步靠近他,拥抱他,亲吻他,在他身上印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此刻,他是祂的。
慕凭阑重新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被度长卿牵着走进员工宿舍区。
被催眠的愤怒盖过手上传来的异样,度长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下一刻,慕凭阑拽着他的长发扯到自己面前,咬牙道:“度长卿,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催眠我。”
“下次别靠这么近。”度长卿垂眸柔声道,“你知道的,我会忍不住。”
“受不了你不会推开我吗?这不是你催眠我的理由!”慕凭阑甩开他,指挥身旁漂浮着的一枚火球砸向他。
度长卿直挺挺的站在那不躲,火球在即将砸到他脸上时突然向外偏移,从他耳侧擦过。
一侧的长发恰好被烫了个小卷。
面对度长卿时慕凭阑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真不懂他长一张这么符合他审美的脸干什么?!
他长呼出一口气,见度长卿头发卷都卷了,干脆把另一边和背后的也一起烫了。
烫完后他绕着度长卿转了一圈,还怪好看的。
慕凭阑欣赏完没再跟他交流,转身上楼,度长卿知道他这是消气了,忙跟上去。
刚上到他们房间所在的楼层就碰到了邓梓,看样子像是要下楼。
“诶,你干嘛去?”慕凭阑伸手拦他。
“见你们这么久没回来,想去找你们来着。”邓梓的视线移到后面度长卿的头发上,刚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重新组织好语言,“那个……额……慕哥,你带度组长出去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