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璧君翻了个儿白眼,痨病鬼每次发病都有缘由,难得这次肯出手相助。
她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人情,可为了帮助沈伯年成为一个热心人,叶璧君决定回去后向对方真诚道谢。
正要迈步,青禾赶紧挡住前路,“大奶奶,大爷说他在角门等你。”
叶璧君一怔,“他要去哪?”
问完才觉得多余,沈伯年怎会向青禾交代行踪。
谁知青禾竟答上了,“大爷说跟你一起去接姨娘回家!”
叶璧君瞪大眼睛,“他倒是想得开!”
匆匆赶到角门,已经坐上马车的沈伯年掀起帘子,朝她招了招手。
车夫依然是杜云澹。
叶璧君敛裙钻进马车,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沈伯年戴上一个银色面具。
面具只挡住沈伯年的上半张脸,起伏间与沈伯年的五官十分贴合,戴上以后,就算看不全沈伯年的五官,也能感觉到他的卓然风采。
“相公,你挺有创意啊。”叶璧君赔笑着指向他的面具。
沈伯年冷哼一声,“你还敢说!”
“相公,你很支持爹爹纳妾?”叶璧君有些好奇。
正常来说,子女虽无权干涉父母,可碰到这种事,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况且她也不相信沈伯年会突然好心帮她分忧。
眼下似乎不止沈远图着急纳妾,就连沈伯年也急着要玉成此事。
“还不是为了你?”沈伯年白了他一眼。
叶璧君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欠人情,眼珠转了转,她面露悲戚之色,“相公,我刚才见了娘,她很憔悴。”
边说边偷看沈伯年的反应。
结果令她失望,沈伯年面不改色,对王夫人毫不关心。
“我跟娘聊了一会,她现在经不住任何刺激了。所以……就算豁出去被爹责备,我也不打算管这档子事了。”
沈伯年嘴角勾起,似乎在笑,可银色的面具又给他平添几分威严,“真稀罕,你还会同情人呢!”
叶璧君毫不怯场,“相公今天都转了性,难得帮我解围,为何我不能有同情心?”
车子不知道撞上什么东西,剧烈的颠簸一下。
叶璧君还没反应过来,沈伯年的手已经扶上她的肩膀。
两人都坐的很稳,似乎车子从未颠簸过。
叶璧君惊讶的看向沈伯年,心想难道此人会武功?
“这件事你必须办成。”沈伯年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
“为什么?”叶璧君严肃起来。
沈伯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难得让爹高兴一次!”
言下之意,好像沈远图这些年过得有多委屈似的。
不知不觉间,马车停了。
沈伯年端坐如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相公,你不进玉香楼吗?”叶璧君好奇的问。
沈伯年眼皮都没动,“你进去把人带出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