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喝杯酒,如何?”叶璧君笑的脸都僵了,吴双却置若罔闻。
不得已,她只好朝金花姐招手,“我要她陪我!”
金花姐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为难的看了吴双一眼,赔笑道:“爷,你还是换个人吧,我给你找个更年轻漂亮的!”
叶璧君眉毛一挑,“不,我就要她!”
吴双终于抬起头,冷冷的说:“替我转告沈爷,我不会改主意的!”
叶璧君一怔,“你晓得我是谁?”
吴双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自怜之色,“不晓得,但我知道是他让你来的,这世上除了他,不会有人记得我了。”
一句话说的叶璧君鼻酸,她半蹲着身子,尽量凑得近些,“既然如此,你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吴双摇头,“公子不必再劝,否则吴双就连最后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言下之意,如果叶璧君逼的太过,她就要舍玉香楼而去。
吴双年事已高,身价不高,她若想走,金花姐不至于为难她。
叶璧君不敢再多说,只得把金花姐拉到僻静处,塞给她一千两银票。
“这是吴双的赎身钱,妈妈先收着,过几天我再来接人。”叶璧君笑着说。
金花姐直直的盯着叶璧君的眼睛,“公子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见过。”
叶璧君忙护住面具,尴尬的笑了笑,“我早些年脸被烧伤,自觉无颜面见人,平日很少出来走动,妈妈应该认错人了。”
金花姐叹口气,“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
她以为想娶吴双的人是叶璧君,于是又退回一半的银票,“只要你日后好好待她,这些就算是我的贺礼了。”
叶璧君十分意外,金花姐平日里贪婪吝啬,与姑娘们锱铢必较,没想到今天倒大方了。
“公子身形轮廓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金花姐苦笑着说:“但愿有一天,我也能如吴双一般好命。”
叶璧君脸上火辣辣的,或许她一开始就该跟金花姐说清楚。
“其实我……”她尝试着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
金花姐会错意,笑着说:“吴双性子倔强,我会劝她的,公子放心的回去准备吧。”
叶璧君喜出望外,朝金花姐做了个揖,“如此就辛苦妈妈了。”
余光扫到一个人,叶璧君的身子立刻僵住了。
居然是原主。
叶璧君有太多的话要跟对方说,可刚在金花姐面前装完深情,如果此时追随花魁而去,金花姐会怎么想?
她还盼着金花姐帮忙美言几句呢。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原主的身影消失了。
辞了金花姐,叶璧君闷闷的往回走。
“相公,吴氏不肯跟我走……”掀开门帘,叶璧君呆住了。
绕到车前,一把掀开杜云澹盖着脸的草帽,叶璧君问:“相公去哪了?”
杜云澹勉强笑了笑,“大爷外出瞧病去了。”
叶璧君的心立刻提起来,颤声道:“去哪瞧病?”
避开她的目光,杜云澹吐出两个字,“沧州。”
叶璧君急的几乎跳起来,“他不是答应我延后出发了吗?”
杜云澹一脸无奈,“没法子,大爷的病越发严重了!”
叶璧君的声音冷下来,“杜先生,你还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