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无菜多没意思,你们等着,我去拿些干果蜜饯过来。”绿蜡正准备倒酒,青禾突然站起身。
紫萱也笑着附和,“我去厨房看看,尽量做两样小菜拿来。”
绿蜡急道:“不用那么麻烦……”
不等她把话说完,青禾已经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身笑道:“绿蜡,你去大奶奶房里看一眼,她要是还没睡着,就把她也叫上,免得明天她挑理。”
绿蜡怔了怔,嘴边露出笑意,“好啊。”
来到叶璧君的房门外,绿蜡轻轻叩门,里面立刻有人应声,“进来吧。”
绿蜡进了屋后,只站在门口,笑盈盈的说:“大奶奶,夜色正好,可否赏光陪我们几个喝上一杯?”
叶璧君立刻提起精神,“你们几个花样还真多。”
绿蜡赔笑道:“不敢忘了大奶奶您!”
从帷幔后面探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叶璧君懒洋洋的说:“绿蜡,服侍我更衣。”
绿蜡赶紧迎上去,叶璧君病中浑身没有力气,半晌才把衣裳穿妥。
等她扶着叶璧君到院中的石桌处,青禾跟紫萱已经回来了。
桌上多了两碟干果和两盘小炒,虽不丰盛,却也十分精致。
叶璧君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跟青禾对视一眼,青禾微微点头。
绿蜡为几人把酒斟满,然后客套几句先干为敬。
除叶璧君病中虚弱,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青禾跟紫萱都是一饮而尽。
叶璧君闲闲的提及在叶府时的一些旧事,大多是几个丫鬟间嬉笑打闹的过往,几个人听了,或窘迫,或嬉笑,最终皆化作一声叹息。
“年少不知愁滋味,哭时惊天动地,转眼又忘了为何伤心。如今年纪大了,反而把心事都埋的深深的。”叶璧君感慨道。
青禾听了叶璧君细数的种种,暗笑自己之前多心,若非大奶奶本人,谁能把往事记得如此清楚?
绿蜡则怀疑叶璧君意有所指,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几杯酒下了肚,紫萱眼皮沉重,“奇怪,我突然觉得很困。”
绿蜡笑道:“困了就回去睡吧。”
紫萱站起身,“大奶奶,对不住,这酒后劲大……”话没说完,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青禾笑出声来,“这丫头真没出息,看我明天不打趣她!”
说着说着,她也眼皮沉重,动作无力,只得顺势趴在桌上,也没了知觉。
绿蜡的心都快跳出来,忙看向叶璧君,发现她一手托着香腮,双目微闭,似乎睡了。
“大奶奶,大奶奶!”她低低的叫了两声,叶璧君没有任何反应。
绿蜡大喜,起身朝院子大门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就觉得后脑勺一痛,绿蜡也倒下了。
夜风习习,吹得满院皆是花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虚掩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死丫头迟迟不报信,竟是把自己也灌醉了。”王夫人在俯卧的绿蜡身上轻轻踢一脚,压低声音说道。
跟在她身后,沈叔杰仍有些犹豫,“娘,我觉得此事不妥,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王夫人回身扯住沈叔杰的胳膊,“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
见沈叔杰仍纠结不定,她笑道:“事成之后,我把紫萱那丫头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