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璧君做为难状,“青禾,别说了。”
沈远图转头看向青禾,“丫头,她不说,你说!”
青禾朝叶璧君看了一眼,叶璧君轻轻摇头。
纠结片刻,青禾重重跪下,“大奶奶,就算您重罚奴婢,奴婢也要说,否则就没人知晓你的委屈了。”
“回老爷,刚刚我们主仆小聚,紫萱喝完一杯酒后,偷偷跟奴婢说酒的味道不大对,我还以为是酒水不干净,于是趁大家准备小菜时偷偷换了,谁知才吃了没多久,紫萱突然人事不省,她酒量不浅,不该醉的这么快,奴婢起了疑心,便跟着装晕,大奶奶想必也看出门道来,于是也照做了。”
“酒是绿蜡准备的,之前为了取信于我们,她先喝了几口,也跟着晕过去了,奴婢不放心,便跟大奶奶商量,让大奶奶跟绿蜡换了衣裳,奴婢粗通易容术,便在绿蜡脸上粘了些面粉,然后又用眉笔勾勒几下,草草把她装成大奶奶的样子。”
“奴婢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可大奶奶身子骨弱,奴婢不得不小心,如果误会了绿蜡,隔天我愿跟她赔罪。”
“谁知不一会,夫人跟三爷来了,从他们的对话里,奴婢听的清清楚楚,就是他们收买了绿蜡,让她在酒中下药迷晕我们。”
“夫人说姑苏叶家接连修书,要接大奶奶回去暂住,她担心大奶奶改嫁后嫁妆旁落,于是想主意要毁了大奶奶的容貌,这样她就只能留在叶家了,等过阵子风头过了,他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大奶奶,如此家产就是他们母子二人的了。奴婢听了心中又惊又怕,同时也想不明白,咱们沈家明明还有二爷呢!”
“我跟大奶奶都是弱质芊芊的女子,听了夫人和三爷的计划,知道事情要糟,却毫无办法,正心神不定时,夫人已经朝绿蜡下了手,把她的脸烫伤,绿蜡吃痛后苏醒,露出本相,夫人知道害错了人,转而就要对付大奶奶,大奶奶不愿坐以待毙,这才大喊救命。”
一番话真真假假,不露丝毫破绽。
尤其提到王夫人说日后财产会落到他们母子二人手里,完全把沈仲谦排除在外,就很符合王夫人的脾性。
沈仲谦不是王夫人所出这件事,府上知道内情的人不多,青禾一个小丫鬟更不可能知晓。
正因如此,沈远图对青禾这番话深信不疑。
王夫人脸色惨白,自从吴双来了沈府,沈远图就没去过她屋里。
她的夫人身份已经岌岌可危,沈远图休她,就差一个借口。
“老爷,你别听一个奴婢胡说,我……我的为人您还不相信吗?”她腆着脸说。
沈远图冷哼一声,“就因为我太了解你的为人,才算定这事准是你干的没跑!”
沈仲谦听的一身冷汗,他来时虽看到沈叔杰动手,却并不了解其中的内情。
如今得知整件事的凶险,他感到十分后怕。
大嫂神仙般的人物,若是毁了容貌……
“爹,我赶到时,三弟正掐着大嫂的喉咙,像是要杀人灭口!”他不打算给沈叔杰留余地了。
沈叔杰气恼万分,“二哥,你怎能偏帮外人!”
沈仲谦冷冷的说:“我是帮理不帮亲!”
王夫人跳起来,“她们主仆一心。当然要向着主子说话,再说绿蜡可是璧君的陪嫁丫鬟,跟着主子平日吃香喝辣,我哪有闲钱收买她?”
被她提醒,众人的目光都落到绿蜡身上。
绿蜡虽不及紫萱容貌清丽,平日却最爱美,如今容颜被毁,自己虽看不到脸上的惨状,可从旁人惊讶厌恶的表情中,也能猜想一二。
这件事说到底是她害人不成终害己,知道说了实情,也只会自取其辱,她不敢开口,只是捂着脸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