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劲已经过了,她却仍未从梦中惊醒。
叶璧君和青禾之所以没提醒紫萱酒中有迷药,乃是不知迷药何时发作,有何症状,有紫萱探路,她俩也好有个参考。
青禾想要推醒紫萱,带她出去,被叶璧君叫住了。
“就让她睡这吧。”叶璧君感到一阵困意,身子已经歪在**。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叶璧君仍觉得浑身酸软,双目干涩。
青禾的情况也差不多,唯有紫萱神采奕奕。
找机会,青禾把昨晚发生的事向紫萱讲述一遍,紫萱惊讶之余,又觉得遗憾。
“青禾,你也忒软弱,要是我当时醒着,非跟三爷拼命不可。”紫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此事已了,你可千万别给大奶奶惹麻烦。”青禾郑重警告。
绿蜡的房门始终紧闭,她肯定已经醒了,只是不愿出来见人。
紫萱想去看看绿蜡,被青禾拉住了。
最近绿蜡处处针对紫萱,昨晚听了沈叔杰的话,青禾明白几分。
绿蜡对紫萱又恨又嫉,如今她容貌毁了,见紫萱鲜艳明媚的在眼前晃,只怕心里更不顺。
过去同在叶府当差时,四人的关系非常亲厚,如今年纪大了,各自有了别的心思,青禾对绿蜡谈不上憎恶,只是明知对方不值得深交,正好绿蜡也快嫁给沈叔杰了,她乐得趁机疏远。
吃过午饭,沈远图差人请叶璧君过去。
到地方后,当着吴双的面,沈远图把叶璧君埋怨了够呛,无非是觉得她太善良大度了,不该轻易饶过王夫人。
很快,叶璧君听明白对方话中的逻辑了,沈远图好不容易揪住王夫人的错处,本打算趁机休妻,好把吴双扶正,结果身为苦主的叶璧君表示不追究,沈远图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吴双一直不插话,只是在旁含笑听着,看样子并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扶正。
等沈远图把怨气发作的差不多了,他才把几封信递给叶璧君。
“这是亲家老爷写给你的家书,之前被你娘半途截下了,今早我差人要了回来,如今物归原主吧。”沈远图道。
叶璧君接过信,神情间并无收到家书的喜悦。
“亲家老爷想接你回姑苏小住几日,璧君,你若想回去,不用考虑太多。”沈远图笑着说。
吴氏也在一旁劝道:“你整日郁郁寡欢,到了父母跟前,说不定心情能好一些。”
之前被沈远图埋怨时,叶璧君一直赔笑,偶尔插话认错,态度十分恭敬。
眼下却突然变了脸色。
“爹,我以为昨晚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叶璧君几下把信撕碎,神情倔强,“我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这一世绝不离开沈家,爹爹想赶我走,要么让伯年活过来休了我,要么一刀把我杀了,然后把我的尸体丢出沈家。”
她把信的碎片丢到地上,“我绝对不会回姑苏的!”
沈远图错愕万分,且不说叶家比沈家富贵百倍,叶璧君回去后的日子必然比留下来好过。叶璧君与沈伯年成婚不过数月,平日也不见如何恩爱,她一心要为沈伯年守节的感情基础……打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