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璧君莫名其妙引来一个陌生女子给他吊唁,在人后又让那女子帮忙验证他的身份,此举彻底把沈伯年搞懵了。
沈伯年确定自己之前从没见过那女子。
可听语气,人家又似乎对她十分熟悉。
杜云澹稍加打听,就查出来吊唁的女子是开业不久的青楼锦绣斋的老板余胜男。
再往前推几个月,余胜男曾是玉香楼的花魁。
联想到叶璧君对玉香楼的“特殊感情”,沈伯年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他假死本就是为了隐藏身份,理应离沈家越远越好,如此才不惹人怀疑。
可沈伯年偏偏反其道而行,非要回到沈家,嘴上说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可骗不过老狐狸杜云澹。
杜云澹这阵子也没闲着,王夫人和沈叔杰的小动作瞒不过他的眼睛,绿蜡下迷药那晚,他本来想暗中保护叶璧君来着,没想到竟意外的看了一场好戏。
也正是因为这个契机,杜云澹才说服王夫人,理所应当的把沈伯年带回沈府。
沈伯年眉头微蹙,刚刚在厨房,叶璧君面对余夫人时的真情流露不似作假,可她身上又有太多的谜团。
总之叶璧君一直在真假中横跳,绝顶聪明如他,一时也看不破其中的缘由。
“算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哪有工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沈伯年不去看杜云澹揶揄的眼神。
明明心中好奇的要死……
杜云澹忍住笑,“只以轻功论,大奶奶可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了。”
沈伯年冷哼一声,“女子本就弱于体力,只能走轻灵的路数,她又是懒散的性子,定然不会花大力气在武学之上,依我看,她的能耐全在轻功上了,肯定是太能闯祸,逃跑的时候学会的。”
杜云澹点点头,“您真是大奶奶的知音。”
沈伯年板起脸,“杜先生,你去查一下余夫人。”
一口答应下来,杜云澹小声叨念道:“原来跟踪大奶奶不是正事,调查余夫人才是。”
他们此次回来有大事要做,相比较之下,叶璧君这点小秘密简直就像黄毛稚子在玩过家家。
杜云澹声音再小,沈伯年也听的清清楚楚。
沈伯年脸上戴着一层人皮面具,红晕透不出来,神色间颇为恼怒。
“大爷,东院那边,要不要弄出点动静来?”杜云澹故意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沈伯年似乎很喜欢拆叶璧君的台,难得的是叶璧君每次都见招拆招,不落下风。
至于他自己,光是在一旁瞧热闹就够了。
沈伯年白他一眼,“我吃饱了闲的吗?”
杜云澹摸了摸鼻子,“也是,大奶奶立志要为大爷守节,这份情操感天动地,如此痴情的女子,大爷不想法子守护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给她捣乱呢?”
这阵子叶璧君戏做的很足,沈家上下,除了极个别人,谁提起大奶奶都要翘起大拇指的。
沈伯年心中冷笑,他跟叶璧君只是假夫妻,对方又不像是长良心的人,会乖乖为他守节?
这家伙赖在沈家不走,肯定有她的目的。
沈伯年冷笑一声,信手摘下一片叶子,然后随手弹了出去。
东院里,一块瓦片从房顶滑落,砸在地上打破夜的静寂。
沈伯年看向杜云澹,面无表情的等待着着。
杜云澹无奈的摇头,低声道:“算我吃饱了闲的。”
他放开嗓门,大声喊道:“有贼,捉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