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口,叶璧君突然感觉不对劲。
墙后有呼吸声。
至少五个人以上的呼吸声。
她要是这时翻墙进去,就是自投罗网了。
叶璧君心中一动,蹑手蹑脚的走回到马车旁,朝银叶做了个手势,银叶会意,从车前跳下来,悄悄走到远处候着。
“余姑娘,我们到了。”叶璧君提高音量,声音又甜又脆,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余胜男以目光向叶璧君示意,叶璧君则朝大门的方向指了指,用口型告诉她里面有人。
含糊的答应一声,余胜男放任叶璧君发挥。
“可惜相公死的早,不然我们姐妹二人定会相处的十分融洽。”叶璧君捏着嗓子,把声音逼出几分悲戚的意味。
余胜男一挑眉,颇不服气,又拿她当借口!
“听了你的开解,我心里好受多了,余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阵子我心里憋闷的很,却不知该对谁讲。”叶璧君边说边去推门,然后意外的低呼一声。
“谁把门锁上了?”
故作惊讶的念叨一句,她开始不紧不慢的叩门。
里面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短暂的沉默后,大门被打开。
叶璧君回身拉着余胜男往里走,“余姑娘,这次你必须在园子里多待几天,我还想听你多讲一些相公的事。”
踏进大门,两女顿时止步。
以沈妙瑜、沈仲谦为首,另有几个家丁丫鬟跟在两人身后,十几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两人身上。
“快去通知大家,就说大奶奶终于舍得回来了。”沈妙瑜冷笑着说。
不久前家里闹贼,众人循着声音找到东院,意外发现大奶奶不见了。
沈仲谦当即急着要出去寻找,被沈妙瑜拦住了。
“二哥可知大嫂去了哪里?”她冷笑着问。
沈仲谦一怔,说不出话来。
近来沈仲谦没少维护叶璧君,沈妙瑜隐约感觉不对,于是打定主意,要让沈仲谦见识下叶璧君的真面目,免得继续被她蒙蔽。
之前她抓到过叶璧君在角门与男人私会,后来反被诬陷她要跟人私奔,沈妙瑜这回学聪明了,索性拉着沈仲谦守在门口,万一叶璧君再生坏主意,还能有个见证。
眼下,终于把叶璧君堵个正着,守寡妇人夜半出门,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其中肯定有猫腻。
“大嫂,你去哪了?”见叶璧君平安归来,沈仲谦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刚才叶璧君在门外与余胜男的对话他听了个大概,心中已经猜中几分,上次在大哥的丧礼上,他已经见过余胜男,知道此女跟沈伯年有些暧昧瓜葛。
想到偌大的沈家,大嫂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跟情敌倾诉相思之苦,沈仲谦十分心疼。
“我睡不着,就去找余姑娘说会话。”叶璧君无精打采的说。
沈仲谦叫住要去传话的家丁,“算了,大嫂平安回来就好,别吵得大家都不得安生了。”
沈妙瑜不乐意了,“二哥,你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啊,此事疑点重重,须得细细审过才行。”
“如何审我?二妹打算对我动刑吗?”叶璧君苦笑着说:“大爷走后,我生无可恋,如果二妹愿意送我一程,我还要谢谢你呢。”
“巧言令色,你才舍不得死呢!”沈妙瑜气冲冲的说。
叶璧君淡淡一笑,“或许吧。”
沈妙瑜赶紧看向沈仲谦:二哥,你看,她承认了。
然而沈仲谦从叶璧君话中接受到的信息是:我太累了,随便你们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