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杰最讨厌旁人把他跟绿蜡扯到一处,闻言立刻嫌弃的说:“谁跟她是小两口?”
他哭丧着脸,“大嫂,这都怪你,当初就不该多事让我娶她。”
绿蜡哭道:“谁稀罕嫁你了。”
沈叔杰激动的大叫,“这可是你说的,走,你现在就跟我去爹面前说清楚。”
说着就来拉扯绿蜡,绿蜡却挣扎着躲开了。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三弟,平时不见你来看大嫂,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么还赶上不在的时候过来呢?”叶璧君只得转移话题,见绿蜡仍坐在原地不动,于是催道:“绿蜡,还不去给三爷奉茶。”
绿蜡梗着脖子,仍不起身,显然是记恨上沈叔杰。
叶璧君提高音量,“你们一日未完婚,三爷就是你的主子,主子教训奴才天经地义,绿蜡,这规矩还用我教你?”
绿蜡一抹眼泪,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一言不发的退下了。
叶璧君看着沈叔杰,“三爷,我们进去说话。”
她挽留的无甚诚意,沈叔杰却没看出来,直接跟她进了屋。
聊了几句后,叶璧君知道了沈叔杰的来意。王夫人生怕叶氏夫妇看到绿蜡的脸后会追究到那晚的事,便让沈叔杰来安抚下绿蜡,好让绿蜡这阵子别出门。
显然沈叔杰理会错了“安抚”两字,见面后直接对绿蜡动了粗,还出言恐吓,于是才有了叶璧君亲眼见到的一幕。
叶璧君笑道:“三弟放心,绿蜡是我的丫鬟,我自会约束她的言行。”
说话间,绿蜡端着一壶茶送进来了。
沈叔杰趾高气扬的说:“给爷倒茶。”
绿蜡瞥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倒了两杯茶,一杯奉给沈叔杰,另一杯则送到叶璧君面前。
沈叔杰反客为主,笑道:“大嫂,喝茶。”
叶璧君动也不动,“我还不口渴,三弟请自便。”
沈叔杰大模大样的抿了口茶,“这味道……”
他微微蹙眉,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描述。
叶璧君微微一笑,“这是在南疆收来用作御前的贡茶,好多人都喝不惯这种味道。”
一听说是贡茶,沈叔杰来了精神,赶紧又品了几口,“这茶刚入口时虽奇怪,回甘却别有一番风味。”
诡异的笑意在绿蜡脸上一闪而过,这没能逃过叶璧君的眼睛。
“三弟若是喜欢,一会我让绿蜡给你带些回去。”叶璧君掩口打了个呵欠。
沈叔杰笑嘻嘻的道谢,捧着大半罐茶叶离开了。
绿蜡对着叶璧君屈了屈膝,“大奶奶,您要没旁的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叶璧君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把那壶茶带下去吧,连同茶壶,都不要再送进来了。”
绿蜡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叶璧君怎会知道她在茶中做了手脚?
她倒是没下毒,只是在里面加了些猫尿。
绿蜡咬着嘴唇,不敢作声,捧着茶壶悄悄退下。
叶璧君眼中精光一闪,绿蜡不好做的太明显,为了哄沈叔杰喝茶,只能在整壶茶都做了手脚。
这说明绿蜡压根不在乎叶璧君是否也喝下加了东西的茶。
换句话说,绿蜡连她也一块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