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晦眼睛一眯,笑道:“叶大小姐若是继续拆台下去,令尊很快就要真晕过去了。”
“苏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一事相求。”叶璧君知道,跟苏如晦这种人打交道,直来直去比兜圈子效果更好。
“你想让我在义父面前美言几句,助你固宠?”苏如晦似笑非笑。
叶璧君暗暗咬牙,自以为很幽默吗?
“当然不是,我……曾有高人为我算过卦,说我命硬克夫,果不其然,我才嫁进沈家不到半年,就害相公丢了性命,小女子不敢再害人,惟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还望公子向督公转达小女子的意愿。”叶璧君假模假式的用帕子在脸上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
苏如晦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倒不打紧,义父的命也很硬,你未必克的过他!”
叶璧君哭丧着脸,“苏公子,你答应过助我发财的。”
“义父权势滔天,把你送到他跟前,不等同于帮你了?”苏如晦推得一干二净。
“我可是余姑娘最好的朋友,你这么对我,让她情何以堪?”叶璧君只得尝试感情路线。
苏如晦笑道:“以叶小姐的聪慧,定能成为义父跟前的红人,到时候你再照拂一下胜男,锦绣斋何愁生意不旺?”
越听苏如晦说话,叶璧君心口越堵。
“苏公子,你……你好狠的心。”她捂住脸做哭泣状。
苏如晦叹口气,“叶小姐,你未免太高估在下了,我今天来贵府,不过是走个形式,无论我回去后如何答复,都改变不了你进东厂的命运。”
他身子前倾,双臂撑在桌上,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真情实感,“与其求我,不如想办法让令尊消停些。”
叶璧君止住悲声,若有所思,“如果想办法劝我爹停手,督公……督公还会要我吗?”
苏如晦垂眸笑道:“在下不敢揣度义父心思,只不过……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若没人一直在耳边提醒,叶小姐说不定还能在家多陪爹娘几天。”
叶璧君点点头,话已至此,苏如晦仁至义尽。
她站起身,向苏如晦深施一礼,“多谢苏公子提醒,作为回报,小女子愿告诉苏公子一个秘密,有关余胜男的……”
苏如晦本来已经准备要离开了,闻言立刻定住脚步,嘴上轻蔑的说:“她能有什么秘密?”耳朵却恨不得竖起来。
叶璧君一见,心中雪亮,于是笑的更加灿烂,“苏公子可别小瞧了女人,你若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只怕会大吃一惊。”
苏如晦被勾起兴致,忍不住催促道:“少卖关子,有话快说。”
一向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焦急之色。
“原来你真的喜欢她。”叶璧君眼珠一转,“我还以为你要立她做靶子呢。”
苏如晦剑眉一轩,不耐烦的说:“你到底说不说?我可没工夫听你啰嗦。”
叶璧君敛去笑意,“苏公子莫急,我这就告诉你。”
她朝对方招了招手手,“事关重大,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你过来。”
苏如晦哭笑不得,水榭独立建于湖上,图的就是清静雅致,就算湖岸边有人,距离这么远,也听不见两人说话的内容啊。
除非余胜男的身世太奇突惊世,叶璧君不得不小心谨慎。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朝洒满星光的湖面上望了望,果然走到叶璧君身边。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苏如晦无来由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