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我这就去睿亲王府,会一会睿亲王。”
皇后愣了,贵妃和淑妃呆了,连索尼、谭泰、济尔哈朗也没有想到,有些慌了。
淑妃喃喃地说:
“这,这可不行……”
皇后醒悟过来,断然说道:
“不可,多尔衮现在恨的就是你!”
贵妃抱住庄妃,忙说:
“你去不得……”
庄妃拉起贵妃的手,安抚地说道:
“睿亲王,他也是人,一个脑袋两只手,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就是一只老虎,天底下也有虎口拔牙的人呢!”
谭泰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皇后,你相信我不?”
“相信,你说!”
“两黄旗要是放正白旗一兵一卒进入盛京,你砍我的脑袋!”
“这样就好,我放心了!”
“如果今晚一定要会睿亲王,我去!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不等皇后说话,庄妃推开贵妃,大声对谭泰说:
“胡说!既要有他,更要有你!”
谭泰立即向庄妃跪倒:
“庄妃,你不能冒这个险啊!”
庄妃扶起谭泰,说道:
“有你谭泰在,皇后、贵妃、淑妃和我,都很安全。你起来,听我说。”
谭泰站起,庄妃对大家说道:
“正白旗进不了盛京,他们连羊肠河也过不来!科尔沁六千铁骑,正在广宁城外围猎呢!”
谭泰、索尼都睁大了眼睛,心头上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济尔哈朗惊异地望着庄妃,心里暗暗地说道:
“好厉害的女人啊!”
庄妃继续说道:
“睿亲王多尔衮,是太祖皇帝钟爱的儿子,是太宗皇帝喜爱的弟弟,他有才,有智,有勇,有谋,有战功,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看着他走上一条绝路。这阵子,他确实头脑发昏,鬼迷心窍。他几次上表,要挟中宫,反对肃亲王,拉拢两红旗,撮弄阿巴泰,想削弱郑亲王的兵权,依靠两白旗,图谋不轨,搅得人心惶惶。亏得皇后亲自坐镇,郑亲王忠心维系,才没有群马乱营,车架散坍……”
人们静静地听着。
“但细想起来,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太祖皇帝驾崩,太宗皇帝继位后的头几年里,这样的事情,何曾断过?二贝勒阿敏谋叛的事,不去说了,就说三贝勒莽古尔泰吧,不仅与太祖十子德格类串通一气,拥兵对抗,还私刻了一个‘大金国皇帝之宝’的玉玺,准备自成国家,裂土为王。这中间还加插了一个女公主——莽古济格格。什么‘歃血为盟’呀,‘祝寿’呀,‘酒里放毒’呀!真够演一台戏瞧瞧。所以,我想去睿亲王府,见识一下睿亲王的阵营,领受一下睿亲王的威风。大不了,就是个腰刀子饮血,水杯里放毒呗……”
贵妃、淑妃都有些害怕了,眼泪偷偷地流了出来。
“再说,离明天的诸王贝勒会议,只有六个时辰了。想来睿亲王也不一定睡觉,见见面,谈一谈,免得明天的会议,开成一个全武行,让天下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