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耳急急忙忙地把军事计划和盘托出,克莱德不懂军事,也不愿意把精力费在这些它认为“低贱”的俗务上。不过一只耳知道这个老鼠人足够精明,只要自己有合理的藉口,克莱德就算想杀自己也会放在利用完自己之后。
现在杀了自己,隨便找一只鼠辈替换自己,难道就能立刻从空气里变出齐装满员的军队来吗?
混乱只会拖延时间,而克莱德最缺的就是时间。
——还不是时候。。。。。。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能杀了这老杂毛!
“三天。”
克莱德嘶哑的声音从盛放各种器官与培养液的污浊玻璃罐后传了出来。
“一只耳,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三天时间,我要带著做好战斗准备的军队出发。”
“是的!!是的!!仁慈的克莱德大师!!我一定。。。。。。”
“滚!”
一只耳低声下气的哀求与奉承甚至没能说完一半,两只有力的爪子就已经扣在了它肩膀上。无法抵抗的巨大力量將它扯得倒飞出去,於是门外的氏族鼠战士们就看见一向不可一世的氏族军阀一只耳,像被丟垃圾一样从实验室里扔了出来。
甚至还没等一只耳从地上爬起来,实验室的大门已经被生化鼠战士关上了。
“。。。。。。讚美仁慈的克莱德大师!!!感谢您赐予我將功补过的机会!!”
——再忍耐。。。。。。一阵子。。。。。。该死的老杂毛。。。。。。我要把你活活扒皮,插在长矛尖上到死为止!!
一只耳保持著堪称屈辱的跪姿,连头都没抬,慢慢地向后退去。它就这么在克莱德手下的氏族鼠卫兵注视下爬出了涎液氏族重兵把守的炼金实验室所在岩洞,一直爬到鼠来鼠往的主坑道上,才站了起来。
“大人!”
“一只耳大人!”
一只只穿著简陋皮甲的氏族鼠围了上来,然后在距离一只耳还有一两步远的距离上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停下了脚步。
虽然一只耳並没有转过来面对它们,但鼠辈天性中的危机意识已经在疯狂报警了。就仿佛它们面对的不是士卒的军阀首脑,而是一只即將发狂的鼠巨魔一样,隨时可能暴起,把它们的脖子都拧断一样。
“。。。。。。都去按计划进军,两天之內,我要看到所有小氏族头头的脑袋放在我面前。”
於是这些各级氏族鼠战士中的各级小头目立刻作鸟兽散了,明显一只耳老大在克莱德大师面前没討到什么好处,多待一秒钟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丟了。
只有那只一只耳隨身的书记鼠,战战兢兢地留在原地,哪里也去不了。
“那只带来东西的鼠辈,叫什么断尾的,还活著吗?”
一只耳咬著牙,整张鼠脸都被愤怒扭曲成了恶魔一般可怖的模样,它从牙缝里朝身后的书记鼠挤出了质问,然后听到了一声颤巍巍的肯定回答。
——每一个机会都要抓住。。。。。。一只耳,再忍耐一下。。。。。。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