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后脑的一点剃发，还隐约昭示着面前这个人的危险性。
宋时眸光一颤，不知怎么，脑海中就又想起来，很早很早以前，自己刚被那人从丧失群里捡回到研究所时的情形。
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候她才是那头警惕不安的野兽，即便那人温柔耐心地轻抚她的头安抚她不要怕，她还是毫不留情咬穿了他的虎口。
那时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在说她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只有他愿意将她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
宋时半敛着眼眸，手指微动，鬼使神差地，手掌便落到周越的发顶。
周越倏然睁眼。
眼眸中的狠戾在触及到宋时的一刹那突然消散，快的让人抓不住。
他偏偏头，含笑看着宋时，好让她能更方便摸到自己的脑袋。
像一只温顺的大狗。
“手感怎么样？”
宋时眼皮子一跳，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被正主抓包，耳廓通红。
但身为正主的周越都在坦坦荡荡地看着她。
她如果在这时退缩，反倒显得矫情了。
宋时抿了下唇，像揉大狗的脑袋一样揉了下，诚恳道：“头发很软，手感很好。”
比其她以前解剖的丧尸的头发，手感要好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指尖插入周越的发间，无意识又碰到他后颈的剃发，便有些扎手。
周越轻笑开，胸腔中传来轻微的颤动，连带着落在他后颈的宋时的手也有些烫意。
宋时匆匆收回手，拿过床头的一杯水抿了口。
他微微仰着头，盯着宋时的眼睛看：“说实话小闹钟，我之前说的，我如果卖身的话，你真不考虑考虑当买主？”
“噗——”
宋时没忍住，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
她像见鬼一样盯着周越看：“你不会真的想吃软饭吧？”
“不行么？”周越笑着反问，“我牙口不好，吃点儿软饭怎么了？”
周越本来就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眉眼含笑，说不尽的张扬肆意，但偏偏嘴里说出来的话半点儿也不着调儿。
让人分不清真假。
宋时皱着眉想了下他上次给出来的价，五百万……够她买不少实验设备和种子，甚至还能盘下来一个农场了。
“不行，太贵了，我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