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也发现巡逻的猪头人都是粉脑袋，和猪圈里那些猪一样，耳朵上写的也是批货号，而送他们进来的司机、卸货员以及眼前这两个领路的都是数字。
写着批货号的猪头人明显比数字猪头人地位低，见面打招呼都弯着腰。
“最近新货进得多，得想想办法催熟，不然都装不下了。”
“03就是个犟种，让它少拉点少拉点，每次还都整一大车回来。”
37语气酸溜溜:“人家可是03，还不说什么是什么。”
唐也继续举手发问：“这些货出栏是送到哪个市场啊？”
“市场？”
47闻言嘲讽地笑道：“我们这可没那东西，传送带上一放送到哪儿全凭天意，兴许碰上个脾气好的买主，咔嚓一下死得利索，运气不好碰上个爱玩儿的，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37胳膊肘怼了怼47，给它使眼色：“别瞎说，别给这货吓到不长膘了。”
唐也艰难微笑，我真是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奥！
又走了没多远，唐也看到在一众猪舍中间，穿插了一个被栅栏围起来的院子。
里面均匀分布着四个圆盘形传送带，眼下，传送带处于关闭状态。
唐也探头仔细观察，传送带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突刺，螺旋形插入地下深坑，深坑里是黏稠的墨黑色，既像液体又像气体，不知连通着哪里，她努力伸长脖子也没办法看到具体情况。
只能看到传送带后若隐若现的一个黑色小房子，和周围砖红色的猪舍格格不入。
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带着一层彩色的虚边，看起来更是违和。
“哎呀。”
走到栅栏门前时，唐也突然捂着腿上的伤口蹲下：“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啊，我们走太久了，怎么还没到，还要多久啊？”
47对唐也没什么耐心：“这就走不动了？”
37相对随和一些：“歇一会儿也行。”
“不行。”47一口回绝，丝毫没有同事间的面子情谊：“好不容易巡逻完，累死了，还想早点回去睡觉呢，这么点路都走不动，八成不太行了，要不直接处理了吧。”
“啊？不太好吧？”37明显被47的提议动摇了，巡逻一天，他腿都走细了，废货处理点可比兽医点近太多。
唐也也没想到47这么油盐不进，它们所谓的处理肯定没什么好结果，她只能捂着伤口：“倒也还能坚持一小下。”
养殖场一眼望去全都是砖红色的猪舍，传送带和后面的小黑房是目前看到唯一的不同，唐也想探一探情况，兴许能看到生门呢。
不过这一切都要保证在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进行，这两怪物都要把她处理了，那她肯定不坚持了。
47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37凑到耳边对它小声耳语着什么，眼神时不时瞟向唐也，看得唐也汗毛直竖。
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