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头发怎么变少了？”
“啊这，季节性脱发吧。”
一直朝夕相处的人可能无法看清楚身边人的轻微变化，但许久未见的人，总能轻易察觉到对方的改变。
在陈传兴的眼里，程伟的头发着实是薄了一层。
不过他没有深问，因为哔哔和快的先前面对的压力差不多，陈传兴也明白他为什么脱发，而自己的头发良好只是因为家族当中没有脱发基因。
“江城那边的市场做的怎么样？”
“还可以，我发现下沉市场的发展远超过我们想象，二三线城市移动互联网普及度，并没有落后于一线城市。”
程伟点了点头：“我们目前重点开发的甬城市场也差不多，大家对网约车的接受率很高，倒是个意外惊喜。”
打车大战赛道重启之后，为了寻求增长，两家企业不断下沉，本以为阻力重重，却没想到二三线的用户率也高的惊人，导致他们的业务量不断上涨，事态喜人。
不过两个人对话的时候，很刻意地没有提到那个仿佛阴影一般的存在。
因为他们都知道，目前的良好事态只是暂时的，有人放了他们一口气，但随着打车平台全国化，市场的争夺战最后还是沪上那次一样爆发。
就在此时，陈传兴的眼神忽然飘了一下，就看到一个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的外国男人出现在会议现场，并向他们迈步走来。
“特拉维斯。”
陈传兴和程伟实际是没见过特拉维斯几次的，但因为相互对峙了长达一年，对方长什么鬼样子他们自然是心中有数。
三个人相互握手，礼貌问候，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但事实上，就在六个月之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外国佬还在威逼加利诱地要他们退出市场，仿佛提前锁定了胜利。
陈传兴和程伟仍旧记得他当初形容中国企业时的嚣张与傲慢，逼他们退场时的轻蔑与不屑。
可短短六个月的时间，他就几乎要被打废了，就连他的的嘴边却长了一个燎泡，真就是一个入乡随俗。
“特拉维斯先生，最近可好？”
“还……不错。”
特拉维斯勉强微笑，但嘴角很难扬起。
uber当初带着国际巨资入局中国市场，豪掷亿金，但如今却只能被迫防守，先被技术打压，再被舆论裹挟，能说出还不错三个字，已经算是内心坚强了。
他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中国市场上的对手分为两种，一种叫做其他，一种叫做拼团。
从嘀嘀入局打车大战的那一刻开始，整个商战就被带入了不可控的阶段，在嘀嘀之前，特拉维斯从未遭受过节奏如此猛烈且快速的打压。
他的心里，也有一抹难以消除的阴影。
就在此时，在前方阳光灿烂的红毯区，拼团代表团随车入场。
江勤西装革履地出现，穿着合体的西装，像是个文弱书生一样走来，身后跟着盛装出席的苏奈、董文豪和魏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