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虎的表情十分复杂,又是气恼又是好笑。
“你费尽心思夺取它,是打算借此修炼么?”法渡从地上拾起血舍利,“此物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你的修为,却也会同时吞噬你的心神,稍微不慎便被被他操纵。”
云虎又是一声冷笑:“我为何要信你?”
法渡微微一笑:“你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关。”
云虎原本也不是归溯和虞天那样善于言辞的人,干脆不再言语,只是卯足了劲使劲挣扎。
“为何不求我饶了你?”法渡也挺佩服他的执拗,在玩弄心术这方面云虎实在是差强人意,小唐的深沉精密显然并不是来自于父亲的遗传。
云虎瞪着法渡:“即使就此魂飞魄散,本君也绝不向人卑躬屈膝。”
本君两个字一出口,法渡立刻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错觉,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
云虎怒吼道:“你要杀就杀,何必嬉笑!”
法渡伸手抬高他的下巴,在那张脸上仔细搜索着和小唐相似的棱角,却忽然发现小唐的模样早已经在岁月中变得斑驳模糊。
云虎的表情里满是惊诧和厌恶,只是活动的范围实在有限,身为大妖,总不能反过来咬这和尚一口吧?
法渡放了手:“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放了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虎皱着眉头。
法渡微微一笑:“我只想看看那个诓骗你来试探我的朋友,到底还会不会来救你。”
“师父……啊!”兰若大清早一进门就被吓得不轻,手里的托盘粥碗撒了一地,“我……我失礼了。”
“无妨,今早就不用送粥饭了。”法渡瞥了一眼贴在墙上的云虎,脸上还带着一丝难掩的笑意。
兰若指着云虎的手指微微发颤:“他……他是谁啊?”
法渡顾自倒了一杯茶:“一位朋友。”
“朋……朋友?”
云虎被拍苍蝇似的在墙上糊了一夜,浑身都僵了,嘴角衣衫都染着血,眼睛下面浮现着浓浓的黑眼圈,贴在墙上怨气冲天的瞪着兰若,哪里像是老友聚会的模样!
法渡也不愿兰若过多的知晓其中的关节,便改口问道:“好了,今日来得那么早,朝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兰若答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拿了庐陵王的拜帖上门求见。我看您还歇着,便让他在外间候着呢。”
“庐陵王?”法渡立刻皱紧了眉头。庐陵王喜好名利,昨日借由献宝取悦宝殊尚有道理,可今天一大早便又登门拜访,便显得更十分突兀,自然也是居心难测,“来人可有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