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勋,你怎么来了?”宝殊翻身起来,笑得如同孩童一般天真无邪,“你有好些日子没来看望朕了。”
宝殊直盯着法渡,自然看不到阿煦的表情,然而法渡看得一清二楚。直到宝殊起身阿煦才终于松了松劲,想站起来却终于因为腿麻而力不从心,想必他跪坐了大半晚,却为了宝殊能睡得安稳连动都没动一下。
“阿煦为何做此打扮?”
“怎么?你不高兴啊?”宝殊终于回头看了一眼,语气中却似乎有些雀跃,“你总也不来,朕也找不到人说话,就让他扮成你的模样在旁陪着。你要是不高兴,以后便不让他这么打扮了。来,你快过来,朕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法渡摇了摇头:“我今日入宫是因为心中惶惑,有些事情想找阿煦问个清楚。”
宝殊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你深夜入宫,难道就只是为了来询问阿煦?”
这样的质问来得突然,法渡知道他又开始发小孩子脾气,可当着阿煦的面又不好把万人之上的君王当成小孩子来哄,只好微笑着回应:“若非事关重大,我也不会深夜过来搅扰你的睡眠。”
宝殊沉着脸:“今日太晚了,朕甚是困倦,你先回去吧。有什么要问的,你便明日天亮再来。”
法渡望向阿煦,阿煦却像做错了事似的拼命回避着他的目光。
宝殊皱着眉头催促:“你可是没听明白吗?”
法渡叹了口气:“好吧,既然陛下困倦,那贫僧明日天亮再来。”
帘子放下之后,宝殊便又靠在阿煦身上,仿佛负气一般故意背转身子不看法渡。
眼前这一幕或许在宝殊看来不过是孩子使气任性,在法渡回头的瞬间,却无端的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深寒。
阿煦的眼神太过复杂,即使隔着帘幕也能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一言不合
法渡回到化生寺之时,屋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人还未到面前,小白已经推开了门:“回来了?”
看到小白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法渡只觉得无奈:“你为何还在这里?”
小白叼着一串西域进贡来的葡萄,指着被贴在墙上的覃飞答道:“我得替你看着他啊。”
法渡顿时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拉下脸坐到桌前,可还没等他下逐客令,小白已经抢在了前面:“你见到那个雇主了么?”
法渡沉默不语。
如果是阿煦策划了夺取血舍利的行动,那么他应该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甚至也应该知道它的使用方法。他夺取血舍利的目的尚且不明,而身为一介凡人却能够知晓血舍利的使用方法,那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