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男人已经鬼鬼祟祟地跟了一路。
她正准备走快点好把他们甩掉,卿浅却又停下了。
路边是个卖传统油纸伞的小店。
各式画工精致的纸伞打开,陈在石阶上供顾客挑选。
她倾身捡起一把白伞,伞面上粉红色的桃花灼灼盛开,两只春燕在其中嬉戏打闹。
江如练询问:“师姐想买一把吗?”
说完就摸出手机准备付钱。
哪知卿浅突然将伞往身侧一倾——
灯光忽暗,喧闹的市场倏忽失声。江如练猝不及防,嘴唇撞上了同样的软玉温香。
柔软、带着点红豆和麦子的甜香。
她就这样被卿浅按头亲了个正着。
清丽的容颜近在咫尺,江如练眨眨眼,发现自家师姐一动不动,就这样贴着,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最后更是垂眸往后退,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样隐晦的羞怯非但没让江如练满足,还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她笑:“甜。”
如她所料,卿浅藏在白发里的耳朵好像染上点薄粉,无所适从地拿着伞,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于是江如练眼含戏谑,当着卿浅的面咂嘴:“啧啧,这饼真甜。”
身后跟着的那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卿浅把嘴唇抿得更红,转身就走,不过一瞬就消失在人潮中。
眼瞧着逗过了头,江如练手忙脚乱地付完伞钱,急急跟上去。
等拨开人群才发现,倒也不需要她追。
她的师姐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等,眸光安静如水,倒映的全是自己。
心下一松,像是打开了甜蜜的糖果阀门,灌了江如练满心满眼,晕晕乎乎。
她几步追上去,小心翼翼地去牵卿浅的手,有意放软声音。
“师姐,师姐。”
像撒娇的小鸟。
果不其然,她见卿浅偏过头,发丝滑落时露出半截耳朵,依旧是好看的浅粉色。
但卿浅的声音宛如清泉泠泠,听不出喜怒:“早点回去休息。”
实打实的“货不对板”。
江如练乖乖从命,只是回去时念叨了一路。
从各种角度、各种原因分析,劝卿浅把头发染黑。
临到卧室门前,卿浅拎走江如练手里的蛋糕。
“你怎么不把尾羽染成黑色?”
她轻飘飘的斜过来一眼,像只猫爪子,啪的一下拍江如练心上。
也就愣神的这几秒,卧室的门当着江如练关上了,咔擦落锁。
江如练傻傻站在原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本来性子内敛的师姐,怎么就敢在大街上亲她。
这样的举动就像在宣示主权一样。
心尖仿佛被猫尾巴扫了一下,痒。江如练恨不得去山里飞几圈冷静冷静。
她也的确这样做了,在走廊阳光地迈步、跳下悬崖啾啾撒欢。
折腾了半小时,梳洗完羽毛,她从卧室的窗户外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