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活想了想,脑补:“四十年之后,两位地中海程序员执手相看泪眼,感叹他们共同经历携手走过的人生,感觉还不错。”
麦冬:“伯哥你脑洞真大。”
独活客气:“过奖。”
“……”并没有在夸你。
那端白降支起耳朵偷听独活麦冬二人的对话,只见二人嘴皮开合,声音一丝半点的没听见。
他不做无用功,掉过头去问摩挲手指的商陆:“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商陆说:“之前泽华他们在更新的撬开了一个角,借路路通之手通过监控器连接了游戏世界和外界。我们等着游戏剧情发展,在下次更新的时候将记忆拿回来,等所有人都得到记忆后再破开病毒布下的网逃出去。”
“仅凭独活一人做得到么?”
“难说。”
白降睨他:“就这么把烂摊子推给他,你们的良心过得去么?”
商陆交叠的手握的紧了紧:“独活他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
“他触动了病毒太多的底线,想要完全的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就算他回去后能醒着……你知道前额叶手术吗?那是以前科技不发达的时候用切除前额叶来医治精神病人的一种手段。患者在经历了前额叶手术后看起来安静乖巧,但有时候却会突然狂躁无法控制自己。独活他就会变成那样。”
“那就让他一个人呆在游戏世界里?”白降不禁道,“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是很残忍没错,”商陆抿唇,“但回去后面临的是终生被关在疗养院里又和关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呢?”
白降哑口无言,的确,本质上是与外界隔离,没什么不同的,对于无法完全回来的独活来说,难免会有人质疑他是否还能作为一个“正常人”来生活,就算他运气好不会出现前额叶切除手术的病人一样的情况,流言依旧能将他送入他“该去”的地方。
人类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他垂着头,想着还有什么办法。
但是,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都没有,这时候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完美”的东西本来就不存在,有缺憾的才是现实的。
让他丢下同伴,白降做不到,照独活所说,他们是从社团走上社会了还在一起为一个目标而奋斗的团体和伙伴,那么轻易的放弃一个战友并不是那么轻松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少年漫中的主人公外挂太多,想事情也过于理想不切实际,现在才明白事情能那样完美的解决是多么的令人羡慕。
或许奇迹会发生,但奇迹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连它是否存在都不知道,又如何抱以期冀。
白降没有与他们共事,一同经历风雨的记忆,却冥冥中感觉有那么一丝心痛与不舍。
那么好的一个领队,那么好的朋友,实在是不想失去。
他心情低落,即便不开口也能让人察觉。
商陆轻轻抱着他,让白降靠在他怀里,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轻拍他的后背。
白降回神:“别抱我。”
“哦。”商陆又退开点。
吃瓜群众麦冬感叹:“啊,火葬场,你是那么的热烈而明显,在没有记忆的时光里,火焰熊熊燃烧,将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狗男男,投入你追我赶求而不得的地狱。”
独活呱唧呱唧的鼓掌:“好诗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