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葛苇懒洋洋躺在后座，雪白的臂膀还露着，从地上捡起那本《技术绘图》。车里暖气开着，她也不觉得冷，随意翻着书页，问顾晓池：&ldo;你在学服装设计？&rdo;葛苇双手举着书，圈成了一个圆，顾晓池穿好衬衫，就钻到那个圆里面去。倒像是葛苇，刻意为顾晓池圈出的一个怀抱。顾晓池在葛苇的拥抱间，去蹭她的鼻尖。尖尖的，小巧的，像狐狸。葛苇懒洋洋的躲开：&ldo;别闹。&rdo;手还举着，在看那本《技术绘图》。雪肌还露着，隔着顾晓池的衬衫料子，蹭在顾晓池的胳膊上。还烫着，带着刚才旖旎的温度。顾晓池说：&ldo;嗯，在学。&rdo;葛苇又翻了好几页，胳膊举酸了，才把书放下：&ldo;有点意思。&rdo;手懒洋洋搭在顾晓池的腰上，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好痒，顾晓池想躲开。葛苇的胳膊却像水蛇，缠着顾晓池的腰肢不愿意放。顾晓池浑身都酥了。这女人，真跟妖精似的。千年修炼得到、谁都顶不住的那种。&ldo;晓池？&rdo;韩菁又喊了一声，顾晓池才从昨晚旖旎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赶忙回答：&ldo;服装设计，我在学，会一点。&rdo;还在脸红心跳。韩菁倒没听出什么异常，言简意赅的说：&ldo;那下午到公司来一趟。&rdo;下午顾晓池没课，到了跟韩菁约定的时间，坐公交车到了橙果。乘电梯上楼，走到韩菁告诉她的房间号，敲敲门，进去。顾晓池一愣。一屋子人。还有很多的人体模型，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很多图纸，很多布。原来这里，是橙果的服装设计部。葛苇在喝芹菜汁，韩菁在骂她：&ldo;别喝了，你毛手毛脚的，一会儿滴在布料上。&rdo;顾晓池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有点拘谨。葛苇坐在一边玩指甲，跟顾晓池特别不熟似的，顾晓池看着有点好笑，心里放松了点。韩菁招呼她：&ldo;进来呀。&rdo;又给大家介绍：&ldo;这是葛苇的夜班司机，顾晓池。&rdo;&ldo;兼职。&rdo;葛苇马上说：&ldo;美院的学生，年级第一，挺厉害的。&rdo;语气貌似不经意，又透着淡淡的炫耀。听得顾晓池心里一暖。韩菁让顾晓池在桌边坐下，又指指一屋子人：&ldo;我们在开会，葛苇下周末，要上一档综艺。&rdo;唱歌的那种。有人跟葛苇开玩笑：&ldo;上次去支教当了音乐老师，这次直接上节目唱歌，可以发唱片了。&rdo;&ldo;那是。&rdo;葛苇自夸，懒洋洋的尾音拖着：&ldo;姐是演员里唱歌最好的，歌手里最会演戏的。&rdo;拍拍脸：&ldo;还长得好看，怎么得了。&rdo;大家都被逗笑了。顾晓池悄悄看葛苇的脸。露水浸过一般，润泽的，发着光。真的很美。无法反驳。因为是葛苇没那么熟悉的领域，这次上唱歌的综艺，大家都挺重视。葛苇没想往全栖艺人的方向发展，但影后的身份在这儿摆着，都上节目唱歌了，也不能拉垮。所以造型也很重要。本来一早，葛苇就被韩菁拉回公司开会了，看了好几稿服装设计，大家都不太满意。这次葛苇选的歌是《或是一首歌》，有点小清新，有点小妖娆。服装怎么设计，确实有点难度。要么太素，要么太媚。葛苇忽然对韩菁说：&ldo;要不让顾晓池试试。&rdo;韩菁一愣：&ldo;她不是学画的么？&rdo;葛苇说：&ldo;也在学服装设计。&rdo;韩菁瞥了葛苇一眼。葛苇适时解释：&ldo;我看她在片场，看过服装设计的书。&rdo;一屋子人恍然。韩菁说：&ldo;她行么？&rdo;&ldo;试试呗。&rdo;葛苇玩着面前的咖啡杯，她总这样，手上闲不住：&ldo;反正现在也没更好的方案。&rdo;韩菁就打电话，让顾晓池下午过来了。果然到顾晓池来的时候，一屋子人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方案。葛苇闲闲的抬起眼皮：&ldo;晓池，我上次在片场，看到你的一张设计手稿，从书里掉出来，很像美人鱼。&rdo;她看都没看顾晓池，像在对着空气说话。顾晓池一愣。葛苇倒确实看到过这样一张手稿，从她的书里掉出来。不过不是在片场。是在昨晚的车里。顾晓池脸红了。韩菁在看她，顾晓池背着的双手，拼命掐自己手指，想让面红耳赤的感觉退下去。她点点头：&ldo;是有这么一张。&rdo;韩菁说：&ldo;拿出来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