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骊筠走开了。顾晓池说：&ldo;这里不能抽烟。&rdo;葛苇瞥了她一眼。顾晓池又说：&ldo;我带你出去抽吧。&rdo;葛苇点了点头。顾晓池带着葛苇，往画廊外面走。周骊筠穿过重重人群，遥遥的看了她们一眼。朋友问周骊筠：&ldo;怎么了？&rdo;周骊筠回过神来笑笑：&ldo;没事，我们继续介绍。&rdo;今天的阳光很好。午后的花坛，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晒得人暖洋洋的。葛苇眯了眯眼，重新把太阳眼镜戴上。摸了摸包，骂了一句&ldo;cao&rdo;。顾晓池从口袋里摸出烟，抖了一支出来，递给葛苇，自己也拿了一支。接下来有点尴尬，顾晓池在口袋里找了一圈：&ldo;忘带打火机了……&rdo;葛苇笑了一下，从包里摸出打火机。她忘带烟了，就只带了打火机。葛苇给自己点上，又打燃火舌，递向顾晓池那边。一阵风吹过来，葛苇伸手，护着打火机上燃着的那一点火星，顾晓池含着烟凑近。远远看着，两人像头挨头似的。这是两人今天最靠近的一瞬。很快，顾晓池的烟点着了，两人随即分开。站得有点远，隔着一人的距离。尴尬的距离。两人都抽着烟，薄荷味的香气，在两人身边氤氲开来。凉凉的味道，带着午后的阳光都冷了下来。天边飘过一朵云，遮住半边太阳。葛苇所处的那一边，阳光不再，整个人陷入一片阴影里，沉默的抽着烟。顾晓池问：&ldo;曾经的员工？&rdo;葛苇点头：&ldo;你被开除了。&rdo;顾晓池点点头，又抽了一口烟。葛苇问：&ldo;你不争取一下？&rdo;顾晓池笑着摇头。&ldo;好吧。&rdo;葛苇说。她有些烦躁的按灭了烟头，丢进垃圾箱里，转身想重新走进画廊。&ldo;苇姐。&rdo;顾晓池在身后叫她。葛苇回头，看着顾晓池的背影，在垃圾箱旁、此时，葛苇已经走进了阳光下，换顾晓池站在一片阴影里了。少女个子很高，手长脚长，因为瘦，整个人看上去窄窄一条，有些寥落。葛苇的心里动了一下。&ldo;苇姐。&rdo;顾晓池说：&ldo;你说你没办法喜欢上我，对吧？&rdo;葛苇说：&ldo;对。&rdo;&ldo;没关系。&rdo;顾晓池说：&ldo;但我能求你件事儿么？&rdo;这是顾晓池第一次对葛苇说&ldo;求&rdo;。葛苇跟顾晓池相处了这么久，其实已经挺了解顾晓池。看起来温温和和，不爱说话，对谁都忍让。其实挺要强一小孩，也许因为是那样的家庭出身，自尊心高，敏感又倔强。她不喜欢被施舍，不喜欢被同情，不喜欢自己站在一个更低的位置。哪怕葛苇资助的学费，她都要自己打工存钱还上。这样的顾晓池，今天居然对葛苇说了&ldo;求&rdo;这个字。顾晓池语气平淡，葛苇听着，心里却觉得地动山摇。葛苇说：&ldo;你讲。&rdo;她决定无论顾晓池说什么，只要她能办到，她都答应。这应该是顾晓池……对她最后的请求了吧？顾晓池按熄了烟头，转过身，站在一片阴影中看着葛苇：&ldo;你去喜欢别人吧，随便喜欢谁都行，但别是乔羽。&rdo;&ldo;不要再跟乔羽有任何联系了，离她越远越好，行么？&rdo;顾晓池脸上表情淡淡的，声音却有点抖。葛苇说：&ldo;不行。&rdo;什么要求都可以，但唯独这个，不行。&ldo;这样啊。&rdo;顾晓池的眸子垂了下去。看了一会儿地面，像是不甘心，又重新抬头看着葛苇：&ldo;为什么？&rdo;葛苇的心里又抽了一下。对她说&ldo;求&rdo;、对她追问。顾晓池今天，做了太多不像自己的事。脸上的表情很淡，声音却一直在抖。不知为什么，葛苇莫名觉得，今天的顾晓池，有一种放手最后一搏的决绝。葛苇叹了口气：&ldo;因为……乔羽对我来说，是个很特别的人。&rdo;&ldo;我们之间……羁绊很深。&rdo;说完自嘲的笑笑：&ldo;我怎么会说出这么文艺的一句话来？&rdo;顾晓池没接她这茬，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沉默的向画廊里面走去。倒是葛苇叫住她：&ldo;我们今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rdo;顾晓池转身看着她。葛苇说：&ldo;今晚吃个散伙饭？&rdo;&ldo;今晚不行。&rdo;顾晓池说：&ldo;我约了安寒她们一起庆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