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言简意赅地答道:“成物,镯子。”掌柜心中陡然一惊,这事居然就这么刚刚巧,巧到几乎不像是巧合,简直就是瞌睡时正好送来了枕头。难不成这镯子,实则是那女郎窃来的,现在此人嘴上说是高价收购,实则是在暗中寻找赃物?掌柜不敢再问,这单生意至少是不亏,且等这人再着急一些,价格再提上去些,到时候再出手。他眼珠一转,“镯子好,镯子好啊,玉能养人,这么个稀罕物件,怎么瞧着都是无价之宝,最是珍稀难得,这样的物件,恐怕整个黎城,也就我们当铺有些门路,爷只要略等些时日,咱们包管双手奉上!”那人嗯了一声,随后却突然一个手刀,在掌柜的咽喉处却停住。手指距离掌柜的咽喉,只有半寸之遥。掌柜面色大变,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颤颤巍巍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颤抖着声音道:“爷……这是何意?”“自然是警告。”那人手指略抬,“钱,你收了,就不要和我玩花样,一旦有了桃花玉的下落,就即刻告知,不要想着藏私,若是被我发现——”他手指碰上了掌柜的咽喉,只需一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掌柜的喉结艰难的蠕动了一下,衰老的脸上全都是恐惧。“拿钱办事,尽力而为,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爷大可以放心。”手指从咽喉撤离,掌柜才长舒一口气。那人见掌柜这般岁数,又是这样贪生怕死的模样,略微皱了皱眉,转身从典当行离开。很快就没入了人流之中。作者有话说:无奖竞猜:谢狗一个人两次三番地去净室究竟在干什么?1:喝水2:钝角3:打游戏窗棂外的薄光照了进来。沈初姒帮谢容珏身上的伤口换了一次药,随后就收拾了一下,准备起身下楼。而刚刚转身之际,谢容珏拉着她的手,转眼又让她跌坐在小榻旁,“殿下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我与你一起。”沈初姒摇了摇头,“不用,我出行都是带着帷帽的,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况且——”她的话还没说完,谢容珏就低头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沈初姒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刚刚的动作,倏然之间愣住了。随后就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殿下若是不答应,那我也只好……这样,一直到殿下改口为止。”这就是在耍无赖了。“谢容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沈初姒小声,想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不要脸面?”谢容珏看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她这样十分有趣,抬起手轻轻捏了一下沈初姒的脸。“殿下又不是今日才知晓,”他手指带着热意,“况且,或许今后还会有更不要脸面的时候。”他的长指在她脸上捏了几下,似乎是觉得手下触感极佳,闷声笑了两下。当日夜晚中,谢容珏只是匆匆露了面,除了小二见到过他,面露诧异以后,谢容珏之后就一直都未曾再出现过。他和沈初姒从楼梯之上缓步而下的时候,却着实让客栈之中静了片刻。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对,生得委实是太出众了些。沈初姒将这几日的银钱一一与掌柜结算清楚,掌柜原本正眯着眼镜看账簿,听到沈初姒要退房,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谢容珏,道:“客官这是找到了落脚的地方,所以现在才不住在这里了?”这话其实原本也没有什么,但是沈初姒总觉得这个面上带笑的掌柜眼中带着探究,让人心中生不出好感。她极轻的皱了皱眉头。从最开始到这处客栈的时候她其实就有这样的感觉了,但是她当时只是一瞬而过,只当是自己多心,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却愈发强烈,加上之前那位女郎的提醒。这里,确实久留不得。“此事应当,不劳掌柜费心。”谢容珏似笑非笑,“还是说掌柜今日在这里,也想着越俎代庖,暂代户部官吏一职?”掌柜心中倏然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只觉得这人这人不像是黎城人,说起这话的时候,气势迫人。他这才满脸堆笑道:“黎城往来人多,我是想着若是客官想着另寻其他住处,毕竟我在黎城多年,都是开门做生意的,门路也比客官这样的外乡人更多些,我也可以帮着一同找找好的住处,毕竟大家萍水相逢,也都是缘分。”谢容珏哼笑一声,“掌柜若是对每个人都是这般好心,那恐怕早就已经是分-身乏术了吧?”掌柜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这位,连忙打着哈哈道:“那自然也不是,因着两位我瞧着气度出众,一时起了帮忙的心思,无妨,客官若是不需要,就当是我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