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垂眼,自嘲地一笑:“行吧,反正我照顾胃病病人还挺有经验。”
这话有点信息量,明言问:“是你家里人有胃病?”
“不是。”
“那是谁?”
“小屁孩,你问题真多。”
“说啦说啦,听完拉倒,绝不再问。”
明言听八卦的时候眼睛最亮。
明雀烦了,干脆转过身,抱臂笑吟吟说:“是我前夫。”
“……”
“他胃病可严重了。”
“……”
“和我分开这么久,不知道疼死没。”
明言听得简直心惊肉跳,靠了,他怎么这么倒霉,一问就问到个大八卦。
他从碗里探出个脑袋,咬着筷子,试探性问:“你很恨你前夫吗?”
他觉得白问。
哪个女人不恨前夫。
然而闻言,眼前女人只是扯出一抹浅笑:“不。”
十月秋雨潇潇,她低垂着眉眼,声音有些温柔:“我很爱他。”
爱到曾经不顾一切,也只为奔向他,爱到她也有过妄想,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爱到分开这么久,已经是春去秋来第三年,她却还是记得他身上所有事。
只要出现一个和他三分相似的人或事,就足够她给出为数不多的耐心温柔。
一时间静默良久。
明言说:“那你们为什么离婚,他不爱你了吗?”
明雀一怔,缓慢眨眼:“谁知道呢。就是走着走着发现……走不下去了吧。”他承认刚才说的话有点过了,可他已经死死压住了脾气,他说那些话时,甚至连一丁点暴怒的前兆都没有展露,他耐着性子跟她在这里说。
她倒是先渗着薄薄的泪了。
谁欺负谁啊。
娄与征稳着气息,强行逼自己不去想那时,他看到他们附耳亲密交谈的画面。
“那要不你给我个解释呢。”
明雀眼前模糊着,手指绞紧了他的衣袖,原本透着樱粉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着死一般的白色。
她嗫嚅:“解释什么……”
“原因。”娄与征强迫自己平静,“为什么跟他去?他明诺你什么了?”
明雀摇摇头:“没有。”
“那是什么?”
他难得能在这时候压住自己的脾气,其实只要她乖乖说,他也不会再追究,顶多告诉她下不为例。
娄与征其实挺好哄的。
偏偏明雀没办法哄着他骗,她能说什么原因,说是因为孟靖南答应帮她个忙,强硬威胁她,携恩图报般非要她去吗?
那他要是问,帮的什么忙呢,他帮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她要怎么说,难道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帮她去报复孙家人吗?
娄家和孙家甚至还有姻亲关系,他表姐前两年嫁给了孙德武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