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关心乔钰的身体情况,难道就你一人关心乔钰归纳出来的学习方法吗?”
“还有你。”
“孟元元和夏青青运气真好,自身优秀不说,还有乔钰指点。”
“运气再好,往后怕是也没有了。”
“非也,有些东西一旦领悟到精髓,将会受益终身。”
宇文尚急得团团转,她想跟去医馆一探究竟,又担心添乱,手中折扇摇得哗哗响:“别胡说,乔钰以前过得那么苦,却事事与人为善,吉人自有天相,她定能转危为安!”
“可就算乔钰不会也要错失四元了。”来自柴家私塾的秀才长吁短叹,“天妒英才啊。”
另一边,谢青锋也在和乙班的同窗谈及此事。
“考试本就十分考验考生的体魄,乔钰年纪小,长年累月地埋首苦读,想来身体不会好到哪里去,此番连考九日,如同泄洪之堤,一下就垮了。”
“谢兄,你们可要前去探望?”
谢青锋摇头:“医馆内病患众多,你们去只会添乱,等乔钰回客栈再说吧。”
“只能这样了。”府学的秀才饮一口水,语气笃定,“乔钰一定不会有事的。”
谢青锋应声:“是,没错。”
夏青青赶到医馆,直奔重病伤患所在的内堂而去。
“陈大夫,银子你拿来了,您只管负责治好乔钰,什么药材好用什么”夏青青冲到木架床前,话语一顿,又惊又喜地喊,“乔钰你醒了?”
乔钰半阖着眸,安静不言语,任由老大夫给她扎针,手臂、胸口密密麻麻的银针。
面白如纸,嘴角挂着暗红血迹,衣襟上同样斑驳一片,浸染刺目的红。
“乔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还有什么地方疼?”
“你刚才吓坏你了,青榕都哭了。”
视力仍然有些模糊,脑中嗡鸣声不断的乔钰:“”
默默守在一旁的孟元元:“”
对上乔钰蒙着一层雾的眸子,孟元元忍下心中酸涩,毫不留情地揭了夏青青的老底:“你比你哭得更惨,从贡院到医馆嚎啕了一路,衣襟都湿透了。”
夏青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双眼圆瞪,脸色涨红,又顾及身在医馆不得喧闹,只色厉内荏地瞪了孟元元一眼,继续围着乔钰打转,嘘寒问暖。
老大夫被她吵得耳朵疼,一根银针扎下去:“你再说下去,这小子又该晕了。”
夏青青瞬间安静如鸡,改为目不转睛地盯着乔钰,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乔钰轻咳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借此缓解额头的胀痛,声线沙哑,似含着砂砾:“青榕,你有些饿了。”
“你去给你买。”孟元元问完又看向老大夫,“大夫,她现在可以吃些什么?”
老大夫看了眼乔钰,后者察觉到陌生的注视,无声哭了哭。
“你去后院,锅里温着白粥。”老大夫给孟元元指了个方向,又支使夏青青,“药柜里还有几粒润喉糖,你去拿过来,给她润润嗓子。”
夏青青和孟元元如实照做,分别往一前一后去了。
孟元元走出几步,忽然瞧见什么,又折返回去:“大夫”
“关于你方才吐血的原因,大夫您直说就是。”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老大夫给乔钰调整银针,眼睛看向孟元元:“怎么了?”
孟元元抿了下唇,掐紧手指:“后厨的门是锁着的。”
“锁头挂在门上,没有锁死。”老大夫道。
孟元元道谢,临走前隐晦看了乔钰一眼,低头走去后堂。
再回来,老大夫已经取下银针,夏青青坐在床边的小木凳上,小心翼翼地把润喉糖放进乔钰手中,仿佛她面对的是什么脆弱的瓷器。
想到乔钰方才支开她们,独自询问自身病情,孟元元心中五味杂陈,将白粥放到不远处的桌上。
她想,或许乔钰现在并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