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真会挑最有弹幕的打法办事。”
“这不情况危急吗？再说，我这不是把事解决了吗？别这么生气嘛。”
“行……”
秉持着对办了事的人对面再跳也尽量不骂原则，白无一深深吸了一口四周空气，确认自己没当场重伤倒地之后，又跑去窗边看了一圈，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几乎是半死不活地坐到了床上，看着周围一片人说：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各位也差不多可以收工了……报警的钱之类的，我会支付，这次大家消耗的弹药不少，需要些补充也合理，只要合适的话。”
“……店主之前在危急关头也不忘把我们拉进店里来，我们也倒不好再多要什么价，只是些基础的损耗，我们也是些普通警员，承担不起，还是要麻烦两位结清下了。”
那名黑警头子这次给出的话倒是不偏不倚，但说完这一段后，刚刚目睹完关寒离谱操作的他深深看了一脸嬉笑的棋手一眼：
“只是，两位的本事怕是比我们整个警局的人加起来都大，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座城市……又为什么要找上我们呢？不光是诸位，警局那边报道这一批新人都是如此，我们一开始只是认为各位可能初来乍到不大安分……现在看来，我们居然敢这么评价你们这些新客人，多少有点愚蠢。”
他说完，自嘲地笑了两声，应该是想到了第一天自己主动找白无一麻烦的样子。
“说来，你们局在什么地方？”
关寒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好奇地说：
“我们这边唯一一个经常活动的警察先生是个哑巴，我实在不擅长跟哑巴打交道就没怎么问过他话，其他人又不怎么爱理我们，所以你们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像还不止一个局？”
“警察局均匀分布于各个街区，越是接近市中心——也就是木台法庭的警局，地位也就越高，其中设备也就越强，像是我们局，就只有一台机甲和一部分喷火器、各种枪械等一类小型武器作为火力支援，而市中心的警队则会有像是导弹一类的重火力，但与之对应，花钱也就越多，”
黑警头子说完，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古德里安，接着补充说：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像你们这样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应该也知道了，海湾那一部分是不会有警察巡逻的。这是很久以前海湾就集结全城市民在木台法庭上制定的规则，即便是前任贵族一点点蚕食了那里许多的权力，也并未能更改这一条基础。另外，工厂那边则恰恰相反地具有大量边缘地区本不具有的火力，那里本不属于警局辖区，但由于那里的花销贵族老爷会帮忙担负，所以本质上跟市中心的辖区也倒差不多了，只是不能作为巡逻的地点而已。”
“你们巡逻的目的是为了解决那些变异怪物对吗？”
“只能说一部分，”
黑警坦然地说：“当然还有处置那些不听话的市民，不然光靠巡逻那一点钱，都不够我们子弹消耗完以后缴税的。”
“哦……”
听到这句话，关寒忽然拖长了语调，发出一道沉吟声，随后朝白无一摆了摆手，问：
“说来，既然是诸位负责缴税的话……那些铜币被收缴上去以后到底拿来干什么了，你们知道吗？”
“……”
一众警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们以那张单调的面具凝视着关寒，其视线压迫感之强，几乎能令一般人感到毛骨悚然——但棋手显然并非常人，于是只是坦然地回望了过去。
半晌，直到白无一感到自己手掌心都快被泌出的汗水引得刺痒之际，那名黑警头子才开口了：
“……金币，是非常非常古老的存在了，它是来自于木台法庭的馈赠，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移民发现的，最能契合整个城市运作模式的齿轮，在上一任贵族出现之前、甚至在这座城市正式出现之前，它就已经存在，它是城市运作的必要条件之一，没有金币，一切都不会被生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