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些时间精神愈发昏沉,但饿得又快,一听上去,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的初期阶段。
沈知初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次重生,改变了太多事情。所以,被上天降下了惩罚么?若是不能改变,那自己重生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只是让自己平白再承受一次痛苦么?
沈知初心下一阵凄凉,语调也变得深幽起来,“十娘,你便直说吧,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还有多少时日可以活?”
莫十娘闻言,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沈知初,“你怀孕了,你不知道么?你自己不就是大夫么,你瞧不出来?”
什么?怀孕?!
沈知初猛然抬起头,看向莫十娘,“真的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莫十娘有些无奈,“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尺脉候肾,胞宫系于肾,是为滑脉。”
听见莫十娘这话,沈知初自然知道的,这可是最基础的病理书上的。
沈知初皱着眉头,又自己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口中喃喃道:“胎气鼓动,故两尺脉滑数搏指,异于寸部脉为妊娠之症。”
莫十娘闻言,说道:“你这不是知道么。”
一旁的徐介却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之前她同我说,她是瞧着医书自学的医术,一开始我还是不信的。甚至还以为,她的师父是某位神隐的遁世神医。后来同她接触多了,才发现她经验几乎没有,理论倒是一大堆。”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她就是自学的,哪里知道什么滑脉,想来也没有把过怀孕之人的脉吧。”
中医便是如此,有些东西,虽然书上写得仔仔细细,但你若是没有真的体会过,那它便还是书本上干枯的文字。
沈知初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怀孕了?
想着,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了如今还是平坦的小腹。
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了?是她与谢斐之的孩子!
越想,沈知初越觉得眼眶发热。
要知道,活了两世,她有多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如今当真来了,她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徐介继续在一旁说道:“这个孩子应当就是你们在金陵那段时间怀上的吧,如今月份还很小。”
“前三个月最是重要,往往三个月才能坐稳胎,前三个月定要万分小心。如今雪冻路滑的,更要脚下当心,前几个月摔一跤就将孩子摔掉的,那可是数不胜数。”
闻言,沈知初抚上小腹的手下意思的紧了紧。
不行,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她定要好好呵护,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也不知道是小子还是姑娘,谢斐之还不知道呢,若是谢斐之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正在沈知初这边儿正想着,前去传膳的忍冬带着传菜的丫鬟,往院儿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