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崇云刚睡下不久，满脸不情愿地开门，见到星河只愣了片刻，就让人进去了，算是没有为难巫风澜。
第二天她亲自带着星河挑了一间屋子，就在离巫风澜的小屋不远的地方，随后便带着他去见了莫离。
莫离还不是很习惯这敕勒原上忽然多出一个人来，打过招呼后便让他去跟狩春巡视牧场了，见他走得远了，这才悄悄凑到巫风澜耳边。
“这孩子，是有什么不足之症？”
巫风澜用惊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糟老头子眼神这么尖。
“怎么为老不尊呢？”巫风澜往旁边挪了一步，不愿搭理他，“别当着孩子面说这个啊。”
“这不是没在跟前呢嘛。”
巫风澜不惯着他：“背地里也不行！”
莫离把手拢在袖子里，睨她一眼：“没见过你这么护短的，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现在人是多了，你打算怎么办？”他往椅子上一靠，晃悠着一条腿道，“总不能一辈子放牧，不修行吧？”
这话说到了点上，巫风澜点头道：“我正想和你说呢，他们都得从零学起，我打算让坛阳叔叔教他们，引他们入道。”
莫离脸上散漫的神色忽然顿住，腿也不晃了，问她：“你都打算好了？”
“嗯，回头我就去找坛阳叔叔。”巫风澜毫无所觉，点头答道。
谁知这话一说完，莫离“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甩袖便出去了。
巫风澜被他这态度吓一跳，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闷头走远。
她想不通，于是就去隔壁找兰秀。
兰秀手里捻着牦牛毛，抬头冲她道：“他啊，就是吃醋了。”
巫风澜一呆：“啊？”
兰秀掩嘴笑道：“别想歪了，他就是见不得你求坛阳都不求他，心里别扭着呢。”
巫风澜不解：“可莫离叔叔不是最怕麻烦吗？我还以为这种事他肯定不会答应呢。”
“你啊，还是不够了解他。”兰秀放下手里的活计，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道，“小事上，他确实是怕麻烦，但在大事上，他可从不含糊。”
“刀头舐血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前阵子还在为你不愿求他拜师难过呢，今天听你说要求坛阳，可见他得多伤心。”
巫风澜一愣，拜师这事，她还从没想过呢，没想到莫离却放在心上了。
从兰秀家出来，巫风澜决定得找个机会和莫离谈谈。
刚到家门口，就见晴蓝在那给马儿接生，她连忙上去帮忙，两人折腾的满头大汗，花了一上午总算是把小马拉出来了。
巫风澜花了两天时间挤了马奶，连夜酿起了马奶酒，然后一早就带着酒去了石堡。
莫离迷蒙着从石床上爬起来，眯着眼睛不满道：“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人？”
巫风澜把马奶酒放在桌上，忽然朝他跪下，拱手叫了声：“师父。”
莫离顿时睡意全无，愣愣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