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海几次试图打断或反驳,都被陈默用更严谨的法律条文和更扎实的证据轻松挡回。
面对师兄滴水不漏的攻势和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彭海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节奏被打乱,辩护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他甚至能。。。
光门撕裂虚空,四人如流星坠入星海。脚下的金属大地冰冷坚硬,反射着苍白的天光,仿佛整颗星球都被一层无机质的膜覆盖。城市没有边界,只有无数垂直耸立的银灰色塔楼,像墓碑般整齐排列,每一座都刻着编号与身份代码。空中悬浮的全息屏不断滚动播放着同一句话:“和谐即真理,统一即幸福。”
“这就是星际联邦?”少年仰头望着那漫天冷光,声音压得极低,“可这里……连影子都没有。”
许灵珊迅速展开晶片,但屏幕刚亮起便剧烈闪烁,随即弹出红色警告:【外部系统强制接管,本地数据加密等级SSS】。
“比预想的更糟。”她咬牙道,“这不是普通的集权体制,而是一个彻底抹除个体意识的精神牢笼。所有信息流都被‘主脑’过滤,私人记忆可能已被重写。”
小禾闭目感应片刻,眉头骤然紧锁:“我听不到心跳……不是真的听不到,而是他们的呼吸、脉搏,全都同步了。就像……一群共用同一个大脑的傀儡。”
林晓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金属泛着死寂的寒意,毫无生命痕迹。“他们把情绪标准化了,等于切掉了人性的根脉。没有愤怒,就没有反抗;没有悲伤,就没有觉醒;没有爱,就永远不会有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冒险。”
“可痛苦还在。”少年忽然说,“我能感觉到。琴弦在震,像是有谁在梦里哭。”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队身穿银白制服的“调和者”正沿街道巡查,面容完美却空洞,步伐一致如机械复制。他们手中握着细长的探测仪,每经过一处住宅,仪器便会发出微弱蓝光,记录屋内居民的情绪波动。
一名老妇人从门内走出,端着一杯水,手微微发抖。探测仪立刻警报尖鸣,红光闪烁。
“检测到非标准情绪峰值??焦虑值超标1。7%,建议立即进行净化治疗。”为首的调和者面无表情地宣布。
老妇人怔住,嘴唇颤抖:“我只是……想起我儿子。他三年前被判定为‘情感不稳定’,送去再教育中心后,就没回来过……”
“回忆引发偏差,确认二级风险。”调和者抬手,两名随从上前,架起老人便走。
“不!求你们!他就爱吃我做的豆汁儿……每年春天都要回家看海棠开花啊!”老人嘶喊着,泪水滚落。
可街上行人无一驻足,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林晓猛地攥紧三弦琴。
“我们来晚了。”许灵珊低声说,“这里的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受苦。”
“不。”林晓缓缓站起,“只要还有眼泪,就不算太晚。”
小禾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等等。如果我们直接干预,会被主脑标记为‘异常源’,整个区域都会封锁。我们必须先找到裂缝??那些还没完全熄灭的真实情感。”
“比如那个孩子。”少年指向街角。
一个约莫十岁的男孩躲在墙后,偷偷望着母亲被带走。他的脸一片平静,可眼角却渗出一滴血泪??那是神经系统因极度压抑而破裂的征兆。
“他在哭,但身体不允许他表现出来。”小禾心疼地说,“这种压抑会反噬灵魂,迟早让人疯掉。”
“那就让他哭出来。”林晓走向男孩,蹲下身,直视那双干涸却燃烧的眼睛。
“你害怕吗?”他问。
男孩没说话。
“你想妈妈吗?”
依旧沉默。
林晓轻轻拨动琴弦,只是一声轻颤,如风拂叶。
刹那间,男孩瞳孔收缩,全身僵硬。那一音竟穿透了精神屏蔽,唤醒了深埋的记忆??春日庭院,小女孩坐在树下画画,母亲在一旁晾晒衣物,笑声清脆如铃铛。
“姐……姐姐……”男孩喃喃出声,随即抱头跪倒,喉咙里挤出呜咽,“我想她……我好想她……为什么不能想她?为什么想她是错的?!”
声音虽小,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湖。
四周行人脚步微滞,有人手指抽搐,有人眼神恍惚。一道极其微弱的情感涟漪,在这钢铁世界中悄然扩散。
“发现异常共鸣源!”调和者迅速调转方向,“定位坐标G-7,执行清除程序!”
数道激光自空中疾射而来。
林晓一把将男孩护在身后,三弦琴横于胸前,双手同时拨动双弦。琴声化作无形屏障,将激光尽数偏折。银焰自铜灯腾起,在众人头顶交织成一道古老符文,短暂干扰了监控系统。
“快走!”许灵珊拉起男孩,“我们知道你在痛,现在,你要学会记住这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