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目光落在那盒散发着隐隐香味的食盒中,竟透着股莫名的伤悲。
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一点一点打开她的心。
究竟是为什么,要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查出不仅慕将军当年下狱是父皇所为,甚至连慕将军这么多年几次在狱中患病,命悬一线,竟然皆是父皇的手笔。
在宫中经营多年,他亦有着自己的门路与耳目。
因此父皇做得虽极其隐蔽,却仍在他长久不懈的追查之下寻出了蛛丝马迹。
可父皇究竟为何要如此,却就如断了线的蛛网一般,竟就此失了线索,毫无头绪。
只是这些,他已经无法与莞齐交代了。
不止无法对莞齐交代,就连慕将军,只怕也是前路未卜。
君要臣死,他又该如何相救?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双手撑着头,只觉脑中疲累非常。
王府的芳茵阁。
林惜若一身素白纱衣,满头乌发坠至腰间,通身清素不施粉黛,只有鬓间斜斜簪了一朵木兰花,为本就清雅的面容平添了三分秀丽。
吴贵人望着她的模样,心下很是满意:“我儿子我了解,他就喜欢素净淡雅的,你这样穿准没错!”
林惜若脸上尚有几分难堪之色,面对吴贵人的揶揄,她只是低了低头:“知道了。”
见林惜若这般模样,吴贵人眼睛转了转,而后悠悠叹口气,说道:
“我知晓你自矜身份,做不出这等软下身段讨好男人的事,可是说到底,倘若今夜一过,此事成了,那么往后你便是舒止的人,你讨好自家男人,又有什么不该的?”
林惜若别过头去,沉默着,并不应声。
吴贵人也知晓让一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小姐去做这等事,她心里自是不舒服,于是继续劝道:
“若有别的法子,我自然不会行此下策,可是如今你被慕莞齐逼的三日后就要离开,若再不抓紧时间,你与舒止岂非此生再也无缘?”
昨天夜里的事,多多少少也传了些到吴贵人耳中。